于小姐不嫁人 第16节

柴，把信件彻底地毁尸灭迹。等马车来了，她继续一脸恍惚地上了车，和学生们在落日余晖之下往于家的方向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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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她心里吊得难受，和她同坐的几个学生也算不上踏实。于曼颐那天站出来固然值得称赞，但曹管家撂狠话的时候也暗示过了——游小姐没有背着家里私定终身，那她幸而无罪；但于曼颐背着家里跑去学画，那于家该负起管教女儿的责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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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会主动给于家报信，但那日的景象一传十十传百，今天也该传进于家大院了。今晚这回程之路叫人心悸，偏偏当事人于曼颐一脸恍惚，似乎被什么别的事吸引了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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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千越想越放心不下，一如既往地先开口。她在摇晃的马车上站直了身子，坐到于曼颐身旁，主动问道：“曼颐，你这几天都没去画室，以后是不是都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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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曼颐被她喊得回神，这才想起今晚一场硬仗在即：“我也不知道，等回了于家……或许会知道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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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话印证了方千对此地消息传播速度的猜想，于是方千追问：“那你有什么应对的法子么？看你一路都心不在焉，是在想你三妈和三叔么？没关系，我们都在，他们不敢把你怎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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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问得于曼颐都有些惭愧起来。别人替自己殚精竭虑，她却被苏文的一句话弄得神思恍惚。但人的注意力就是这样不受理智操控，那四个字在她脑海里反复盘旋，比当初宋麒在地窖里那句“自由恋爱”更加振聋发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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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曼颐猜测，自由恋爱这事再怎么震惊她，也是在她旧脑子里、相较于包办婚姻的变体。而“扬名立万”于她而言，算得上石破天惊——她赚点安身立命的钱就觉得自己够大胆，“扬名立万”是她表哥这样的人才配肩负的使命，苏文怎么好用在她身上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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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实在想不通了，只能攥住坐到她身旁的方千的手腕，打断她关于于家的思路，询问道：“方千，我有一件事想问你。你身边有没有人……扬名立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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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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