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小姐不嫁人 第9节

未向他提及日后的晋升路线，但挡不住小邮差暗自立下学好英文的志向，日后也能坐办公室、盖邮戳、寄送来往国内外的邮件，表现得好还能被调去大城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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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算大城市？”游小姐很少与游家以外的人说话，对终日骑着自行车东奔西走的小邮差也感到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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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波咯，”小邮差推了下滑到鼻梁下面的眼镜，煞有介事地向两个漂亮姑娘炫耀自己所见过的世面，“离绍兴近些的，杭州你们都晓得。哦，还有南京，不过最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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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从椅子上站起来，手向东北方向一指，越过远方钱塘江水滚滚入海，指向一个遥远的目的地：“——那还要属黄浦江头，上、海、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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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方老师，和宋老师他们来的地方。”游小姐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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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小邮差收回手，神情意犹未尽，“十里洋场上海滩，噶繁华，噶有钞票。南京路晓得伐？早年要建有轨电车，犹太的大老板花大价钱压平了地面，新路都是红木铺的，一块这么宽，这么长，桐油泡过，铺平以后再铺柏油。四百万块哇，就这么铺在地面上，把两位小姐家里的木头家具都打掉也铺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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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和游姐姐家的家具有什么关系。”于曼颐哑然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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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学生走得七七八八，小邮差结束了自己的大都市发言，看了一眼天色，也飞跑出去骑车。游小姐本想再和于曼颐多坐会儿，可游家来接她的车夫已经到了门外，她也只能抱起课本，匆匆离开，徒留下于曼颐自己坐在教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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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麒他们还没过来，他们老师下午也有作业要批改，走得总会比学生晚一些。于曼颐将国文课本的最后一页翻开，是一张很粗糙的中国地图，只印刷了一些富庶之地的名字。于曼颐发现绍兴在江南一界也是叫得上名字的一座旧城，沿着水路上行，便是小邮差口中的上海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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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曼颐第一次对宋麒所来之处感到一些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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