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小姐不嫁人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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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没有说你会被关进阁楼里。”宋麒冷静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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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是在暗示，”怕地窖外有人路过，于曼颐控制着声量，声音气到有些抖，“你觉得我嫁给我表哥，日子也不会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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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认识他，”宋麒的情绪倒是很稳定，就事论事道，“也无从判断你嫁过去的境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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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然无从判断。你是男人，又这么年轻，”于曼颐生起气来口不择言，根本不管宋麒比她还大了几岁，“你除了自己的父母，哪里见过别的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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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麒听到“自己的父母”几个字时，表情有微微的变化，但并没有说什么。而于曼颐用手指捏紧裙子的布料，振振有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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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见过很多，我二妈，三妈，她们都是嫁到于家，日子才变得比以前好。我三妈从小就告诉我，全天下的女人最好的命，就是嫁与良人，一生一世。嫁给我表哥，就是我眼下最好的一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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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气得长篇大论，像是在捍卫自己的某种信仰。而宋麒并没有马上否认她对好命的定义，他只是在听她说话的时候慢慢曲起右腿，把胳膊架到上面，指尖捏一根干枯了的稻草，然后借着角落的烛火开始观察于曼颐，像是观察一种他本来不太熟悉的物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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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什么！”意识到他在观察自己后，于曼颐止住对人生理念的自白，转而质问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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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宋麒的反应是把那根稻草捏折了，用目光再次考察了一番她那件宽松且形制保守的袄裙，抬头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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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那班同学待久了，好久没听到这种封建糟粕了。再加上你这紫鸳鸯裙子一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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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她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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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我阿爷那件从晚清传下来的紫鸳鸯补服，炼出人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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