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在院子里扑蝶,喝茶,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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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曼颐小的时候爱去爬假山,从假山可以翻到另一座院子,可惜后来给三妈瞧见了,她叫人把假山顶敲掉一块,还罚于曼颐在书房里跪了两宿,她就不再敢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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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家老大信佛,老二体弱,三叔有当家的迹象,这造成了三妈的泼辣。于曼颐是老四家的,她妈生她的时候就没了,她爸投身学生运动,死在狱里。于曼颐无父无母,只能过继给一直没有儿女的三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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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妈不想要她,三妈想即便过继,她也应该过继个男孩,这样能为她的丈夫继承家业增添筹码。毕竟,老大信佛,但可以还俗呀。老二病重,但万一痊愈呢?三叔的继承权并不稳妥,这让三妈感到焦灼,并把这焦灼发泄在于曼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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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于曼颐丝毫不懂她的焦灼,她从小就不懂忧愁,不长记性,不觉得自己的存在有任何问题。她总是果断地认错,下跪,挨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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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妈不知道有下人会趁着夜色给三小姐送吃的,老二家里的老幺也会给她送活血化瘀的药膏。她只是在每一次看到她挨罚之后若无其事地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心想,那么容易死的父母,怎么生出了命这样硬的闺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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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妈的焦灼停止在于曼颐14岁那年。她有一个远房的侄子来投奔她,长得一表人才,出口成章,深得她公公的喜爱,并决定资助他去国外读书。为了让这场资助更合情理,于老爷决定给他定下和于曼颐的亲事,等他毕业回国,两个人就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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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的确是一个很好看的年轻人,好看而年轻,穿着乡里的长袍,白净的脸,温和的表情与举止。于曼颐和他在花园里遇见过几次,他向于曼颐示好。两个人躲到假山后面,他慢慢推开她的袖子,看到他表姑打出的伤痕,表情也着实不大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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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替她推开膏药,略带冰凉的指尖划过她的肌肤,于曼颐身上有难以察觉的战栗。她并未接触过异性,表哥就是她接触的第一个异性,也是这个宅院里第一个体贴她的异性。于曼颐根据她看过的戏本,认为这就是古往今来闺秀们寻求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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