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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得很真挚，黑白分明的眼眸中没有任何阴阳怪气，清澈得恍然让夏问洲想起小时候，她收下自己的大白兔奶糖时也是这种表情，淡淡的、很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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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奇怪，真是太奇怪了。夏问洲盯着方奕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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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她兜兜转转，不惜强行阻断宴京兰花铁娘子的压力，动用军部去保护那个讨厌的林家，就是为了方奕这一句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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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上辈子未曾谋面的旧友，夏问洲一直觉得她和方奕才是最了解彼此的人，可她现在完全看不懂方奕究竟在想什么，或许从那个十字路口，她们分道扬镳后就再也没有看清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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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都是从底层死人堆里挣扎着爬出来的，对于生存的渴望大于一切，世界上难道还有比活着更重要的事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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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物，活着，为了争夺营养、能源互相厮杀，在永无止境的博弈中寻求胜利，这就是她们的生存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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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问洲盯着方奕的表情，有些不可置信：“难不成你还打算牺牲自己成全她，就为了这种幼稚的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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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要回来，就不用死了，听不懂吗？领袖有办法帮你！她是能够改变法则的人啊。”夏问洲不自觉提高了声音，厉声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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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不了就是不要见面，改换姓名身份，你也不是贪图名利的人，为什么要卷入这种纷争？领袖也很期待你的回归，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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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懂了，但是，欠领袖的好不容易才还清。”方奕温声打断她，继续道：“我不想再欠任何人任何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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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袖是灯塔，是希望，是方向，她代表着某种崭新的秩序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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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奕是领袖从污染区捡回基地的，在废土很多孤儿都是如此，有些人会私下里偷偷喊领袖为“母亲”，母亲的意志就是人类的最高行动纲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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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为生命而战，拼尽一切匆匆追逐着领袖的脚步，追逐远大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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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领袖也是有私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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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窥见光明的阴暗处，一旦信仰崩塌，人们就很难再从充斥着污染的环境中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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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迷茫的生活一辈子，还是在极致的清醒中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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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出固有框架，未知就会变成最大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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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引领了太久，方奕一度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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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幼年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在学习，学习正常人类应该是如何生活的，但压抑的环境只有茫茫黄土和种不完的地，环绕的远山就像一道道井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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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星空依旧闪烁，蝉鸣，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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