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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的脸上满是谄媚的笑和精疲力尽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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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奕垂眸，漆黑洞口正对准男人的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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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枪没死，还有第五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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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膛前悬挂的某硬物贴着肌肤发烫，压在扳机上的手指有一瞬间迟疑，半响后，方奕弯下腰，纤长身形挡住光，低声说：“我改变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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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口袋里按下按钮，身后便响起了汽车启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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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就像是坐在影院中乍然打开全部灯光，照得人睁不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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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刺眼的镜面折射中，富二代看见面前抬着一张无比熟悉又诡异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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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面色酡红，身体僵硬，同样是惊恐和急躁地在车前转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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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二代呆了一会儿，猛地想起来——这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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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刹那，恐惧瞬间填满了他被酒色侵蚀的皮囊，他像是预感到了将要发生什么，浑身止不住地颤抖，倚靠着残缺的肢体疯狂往前蠕动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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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度惊恐之下，口中的那块布竟然也被呜咽着吐了出来，男人慌张叫着：“不要、不要，救救我！！！我知道错了，我不要下地狱，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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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拉利铺天盖地的轰鸣声转瞬便盖住了他哀嚎，光线之外的女人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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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拉着段若溪走过拐角，身后赫然是一道重物轰然落地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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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滚乐依旧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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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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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阳光正好，方奕买了一块披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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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一起坐在公园的长椅上，面前是明镜似的湖面，倒映着璀璨天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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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若溪轻声问：“刚刚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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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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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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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玩具，本来准备送一个给你妹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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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奕用油纸包着撕下最大的一块披萨，递给段若溪。芝士拉出长长一条，烘烤出的饼皮香气和培根香味瞬间弥漫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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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若溪没有接，她似乎还在因为刚才那一句话而发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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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奕说：“我本来只是想做一些能让人开心的东西，但现在看来，确实还有更适合它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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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现在，未来，可以是三种完全不同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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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我很讨厌改变，我将这种状态称之为秩序，但后来发现我只是害怕，害怕一些事情超出掌控，害怕面对未知，很软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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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若溪低垂着脸，依旧没有说话，太阳仿佛无法抚照她身上，冷冷地穿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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