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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奕的眼睛，她似乎对后面的内容都挺无所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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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只是非常短暂的放松，林舒星很快就又有些奇怪地滑开手机，发现上面方奕的定位还显示在其他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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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奕有很多话想问，她向来奉行必须弄清楚一切的原则，但此时此刻看见少女乌黑羽睫间闪烁着的怀疑，嗓子里忽然什么音节也发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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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希望得到什么答案？问得太清楚反而像是在自取其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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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很快就会在血管中生根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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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瞒着她很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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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藏着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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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偏偏林心佑生病时，林岚和林清婉正好在外地谈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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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小云秘书偏偏要她去帮忙取餐，那些保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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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林舒星要这么紧张，她们前面究竟在谈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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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为什么林舒星不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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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奕一直以为自己对林舒星很了解，可在这时她才发现，她对她的所有认知似乎都来自于自己的一厢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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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舒星不是黑白文字间空荡荡的符号，她是一个有血有肉、如此多面立体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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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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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奕以前自诩是世界的旁观者，她手握半纸荒谬的“原著”，可舞台的位置颠倒，一切早就脱离掌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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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是不是手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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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奕的脸色实在太难看，林舒星有些担忧地牵起她垂在身侧的手，冷冰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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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聊聊吧。”方奕的声音有些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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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婉挑起一个笑，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被林舒星恶狠狠地瞪了回去，只得失望地侧开身，给她们让出一条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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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床上的女人倒是泰然自若，没有任何要解释的意思，她的左手还扎着吊瓶，右手轻轻拍打安抚着林清婉，抬眸对着方奕的背影微微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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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来到一处僻静的会议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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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奕心里实在有些乱，她主动提出这场谈话，可等室内静下来，望着面前的少女，她忽然又不知道应该从哪里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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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舒星眨眨眼，眼尾的泪痣跟着轻颤，慢慢游弋到面前，温热指尖抚过她的脸颊，轻声问：“为什么要擅自修改定位，你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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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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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奕没说话，少女靠得越来越近，几乎贴在她的胸口，仔细地嗅了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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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如此轻而易举、理所当然地占据了主动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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