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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的等级结构有点像金字塔，阶梯拐角下的灯光永不熄灭，穿着统一制服的佣人们如同设定好的程序，永远有条不紊按照主家的心意运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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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数步之遥，二楼的寂静降下，落在金色吊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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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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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有些刻薄的男声随之而来，穿透既定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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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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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烫的水，第一泡茶能喝么？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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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奕随意一瞥，发现原本空荡荡的餐厅意外的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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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还怎么照顾小姐，难怪天天不得安生。”拉长的音调满是轻慢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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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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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若溪的声音本就温温柔柔，此时更是低入尘埃里，因为太过不安还有些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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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我看，你们和那个江湖骗子都是一伙的，潜入我们林家，究竟想干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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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你们刚来就出了这种事，谁知道是不是你往食物里加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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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给我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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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住，姓林的才是你们的主子，这是林家宅邸，不是什么东西都能在这放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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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男人说什么，段若溪始终都在重复那句“对不起”，他一人唱着独角戏，终于感到索然无味，将脚一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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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干净，今天我来还有正事，就不和你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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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若溪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躬身去擦，手背上刚刚被烫得红了一片，经过男人漫长的说教，已经冒出了几个小水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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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正是林岚的弟弟林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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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分家后被赶去了偏僻的别院，却也不是她们这些小人物惹得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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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林崇还维持着些体面，假惺惺询问几句林舒星的状况，当得知林舒星一整天都没离开房间，便慢慢露出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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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岚不在，林舒星病了，他好像就能在这里当家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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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若溪原本高高兴兴做着小蛋糕，男人尝了一口，又叫她倒茶，怎么倒都不满意，满口扯着茶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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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更是一掌将滚烫的茶水打翻在了段若溪手上，杯子摔碎了，再指责她笨手笨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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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双黑色皮鞋悬在骨瓷杯的残骸上，单手撑着下巴，欣赏段若溪委屈巴巴用袖口给他擦着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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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平时也这么伺候大小姐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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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继续用恶毒的语调揣测着，“你们这钱真好赚啊，哄哄小丫头就能躺着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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