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

头采菊主动认罪了。说是见了玉佩欢喜，想背着主子玩几日就送回去，恰巧碰上库房查失，慌神将东西遗在了宝珠房里，连累无辜者替罪，再无颜面见小姐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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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小心道：“采菊吞金自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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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去告诉芸儿，薛府不苛待死人，这是做主子的气度。生前物什细软一概发还回家里，赏家里人的银钱照旧，只管取我手牌找账房先生支。至于那毁了脸的丫头……”邹氏沉吟，“伺候人的本事还是在的。芸儿不想要她，就打发去雪月斋，给那一位做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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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瑞家的心中一惊，只听邹氏继续道：“我们这样的人家，最难的是面面俱到。那位也到双十年纪了，怎么也不能房里没丫头使，别人议论我这个做嫡母的不说，回头侯爷问起来脸上也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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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雪月斋地处湖中，形同圈禁，那位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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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邹夫人神色满意，许瑞家的忙把话咽回去，“夫人用心良苦，奴婢这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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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淑芳院等了一上午，宝珠没能见到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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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玉这事，锦蔻咬死宝珠没偷，飘雨院自然得死别人。这不草席一裹，一板小车匆匆拉走。采菊四十岁的老娘和还没桌子高的妹子，匆匆来淑芳院里谢过恩，赶去义庄上见女儿最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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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死别人不死自己的破事，从前丫头宝珠看不透，龙女宝珠出身南海王族，兄弟姐妹争宠斗艳已见怪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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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锦蔻要“宝珠”活着，这具肉身受她元神滋养，脉象强健更胜往昔，谁又会信“宝珠”已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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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少女只是游魂一般，事不关己旁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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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一膀大腰圆的妇人出面，带她出了淑芳院，弯弯绕绕走过七八间小院，取令牌进了后花园，一路穿过数座假山亭台，脚都被鹅卵石恪酸了，终于到达内湖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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