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窃笑（6）

一个女人上前拥抱了自己，想来，皮肤也是有触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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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见过一个家可以比孤儿院还大，甚至有着更大的草坪。也从未见过一个女人，如此年轻，轻松地把笑脸送给他。他听不清女人的嘘寒问暖，他只知道她的衣服好滑，自己身上的灰尘会蹭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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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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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儿院的经历告诉他，这是每个新生儿学会的第一句话。但学会之后，他从来没有机会说出口。他心里有种勘破秘密的澎湃，眼前这个漂亮精致的女人，会是自己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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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来是张牙舞爪的，但他也学会像幼兽一样，蜷缩在女人的身旁，展现乖巧。不重要了，都不重要了，馒头一样的拳头不需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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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儿院的孩子，都是这么被带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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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长和这个女人聊了很久，他被送回去了。和回来的路上不一样，他的灵魂在那个豪宅里，他的身体在面包车里颠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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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还是得了那个女人的怜悯，他上了学、看了好多书。周围困在这座孤儿院的孩子都学会了仇富，他们嫉妒、怨恨那些从出生就在别墅、庭院、高楼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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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像是真的为了维护那座豪宅里的母亲，对他们伸展拳脚。孤儿院的孩子打架哪有什么章法，撒下狠来，头破血流可以，闹出人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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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聪明的孩子嘲笑他，他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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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多了，哪有什么大富人家收养他，做什么美梦。再大一点，他想着有个人家来收养他就好了，不要让自己太难堪。有人要他，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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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而已，哪里知道什么穷富。最干净的脑子里，无非是想要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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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大一点，他见过了那对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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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开始用协议交流，他们把他当做成熟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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