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戴着黄金四目面具,手里的桃弧矢正要向东北方射去。
那是《周礼》里定的 “磔禳” 方位,专驱疫鬼。
官家却在此时忽然开口:“苏相,今岁的傩戏,便由你执桃杖吧。”
阶下臣僚发出低低的惊叹。
按旧制,驱傩仪式的主祭向来由太常寺卿担任,皇帝此令显然打破常规。
苏相感到张恪立在一侧,有些轻轻发抖,自己的心跳却意外平稳。
他看见杜诜的眉头皱成了个结,听见身后不知哪位官员小声说 “这是把相爷比作姜子牙了”。
“臣领旨。”
苏相接过桃杖,黄金面具在火光中映出他微弯的眼角。
方相氏的鼓声突然加急,侲子们的 “傩傩” 声浪卷着柏烟扑来,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混在声浪里,格外清亮,“愿我大叶,永无灾祲,圣寿无疆。”
仪式结束时,皇帝留苏相单独说话。
两人立在殿廊下看漫天烟火,苏相注意到皇帝的锦袍领口已有些起毛,想起今早贵妃说皇帝近日总在御书房批折子到子时。
皇帝目光落在远处的望火楼上,语气轻缈,“太子近日总问朕,为何汉成帝容不得王凤?”
苏相心中一凛,面上却道:“陛下明鉴,太子仁厚,必能容得下肱股之臣。”
皇帝转头看他,目光似笑非笑:“容得下是一回事,用得好是另一回事。你家二郎在东宫,该多教教太子如何辨忠奸。”
苏相脊背微寒,想起今早贵妃密信中提到,太子侧妃所出的皇长孙近日染了风寒,太医院诊治时竟连错两味药。
“陛下放心,犬子愚钝,但忠君之事,断不敢忘。” 苏相笑得谦卑,余光却瞥见杜诜捏着一本奏折朝这边走来。
“时候不早了,你回去吧。”
官家拍了拍他的肩膀,“待皇子满月,便让相夫人进宫多陪陪贵妃。”
苏秉阒揖手告退,转身时袍角扫过廊柱,撞得铜铃叮咚作响。
他摸着袖中张恪塞来的纸条,借灯笼光看见一行字跃然纸上: 「杜诜上《请裁抑外家疏》」指尖不由得捏紧了纸角。
行至朱雀门,忽有黑影闪过。
亲随恭敬的呈上密报,苏秉阒借火把一看,瞳孔骤缩。
杜诜竟派了亲信去查当年赵家贪墨的旧档。
他冷笑一声,将纸条塞进袖口,抬眼望向太极殿方向。
皇帝方才拍他肩膀的力度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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