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宋炎焱所说的探探口风,是趁宋承颐逛窑子时派头牌陪他喝酒玩闹,待他喝醉之后再从他口中套话。
这个法子倒是没什么困难之处,因为揽星说宋承颐常去的那家店里的头牌是宋炎焱安在花街的眼线,如此一来,只要宋承颐点头牌,她就能帮我们办成此事。
不过我还是有些顾虑——
如果届时宋承颐没醉怎么办?如果我们套话不成反被发现呢?
我的这些猜测担忧并非全无道理,只要是计划,就不一定是完美循矩的,万事皆有可能发生。
揽星听罢只说我近来多疑得紧,宋炎焱手下的头牌在灌酒和套话二事上从未失手,届时我只需要坐在屋子里静候佳音即可。
话虽如此,可我心里还是担忧得紧,却不知为何,总是无厘头地惴惴不安。
揽星见我最近总是如此:多疑迟钝,还总是忘事儿,遂想着请个医生来瞧我,可又顾及宋府里外的眼线,便将此事搁置了。
又一日我在院中晒太阳,忽而听路过的丫鬟们议论说宋承颐去了窑子,气急败坏的杨风月差点砸光洋楼里的摆件。
这话我皆听在心上,起初觉得她可怜,便不由得生出悲悯之情,继而又明白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的道理,就不甚把她当回事了。
想到只要此次头牌替我们问出了结果,我就可以收拾自己的物件走人了,心里还有些欢喜——
纠缠痛苦了这么久,也该离开了。
这太阳在午后变得黯淡,只留一点点阳光透过云层。我忽然觉得有些凉了,便想起身理理衣角回屋去。
刚走没两步,就听见揽星的声音由远而近:“言念!言念!”
我回头看她这般着急,下意识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心下惊慌着。
而这丫头却开口了:“言念,宋承颐去那个窑子了。”
虚惊一场,我喘了口气:“这个我晓得,上午就听丫鬟们说他去窑子了,杨风月都气的把洋房砸了。”
揽星有些吃惊,又轻笑着嘲讽:“她这反应如此恶劣,倒也是在遭受毁你姻缘的报应了。”
我笑着摇头,否认道:“这不是谁的报应,这是宋承颐的本性显露出来了,杨风月那么爱他,自然会受伤害,就像从前的我一样……”
我这话竟越说越心酸,眼瞅着揽星的面色沉了下去,我忙道:“还好我醒悟了,明白了真爱从不会让你歇斯底里的道理,如今我想得很开,只想离开这里,重新开启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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