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罢了,此刻他们的内心有懊悔,有恨,有气……
胡滢恭敬的接过圣旨,缓缓打开,运足力气,朗声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惟帝王绍基垂统,必建立元良……皇长子吴王朱见沥,日表英奇,天资粹美……孝友宽仁,克娴礼度……兹俯徇舆情,谨告天地、宗庙、社稷,于明兴十七年十月初一,授朱见沥以册宝,立为皇太子,正位东宫,以重万年之统,以系四海之心。
布告中外,咸使闻知。
钦此!”
诏书明发天下,礼部瞬间忙成一团。
钦天监周监正被拎着脖领子要求必须在三天内算出最最吉利的黄道吉日。
鸿胪寺官员捧着厚厚的礼仪流程册子跑断了腿。
教坊司开始排练雅乐。
工部忙着督造太子册宝(金册金印)。
这段时间里整个紫禁城乃至京城都沉浸在盛大典礼前的亢奋中。
街头巷尾,通过《大明时报》的铺天盖地的宣传,百姓们茶余饭后都在谈论这位八岁被立为太子、还出京体察过民情的“神童”王爷,言语间充满了期待。
然而,在这片“普天同庆”的祥和表象之下,朝堂的暗流却汹涌得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
乾清宫的暖阁内。
朱祁镇正在批阅礼部呈上的立储大典流程草案,门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和低语。
“启禀皇爷,锦衣卫指挥使徐恭、东厂督主李冲,殿外求见。”侯宝的声音响起。
朱祁镇头也没抬,笔下不停:“宣。”
徐恭和李冲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一个身着飞鱼服,腰挎绣春刀,面容刚毅冷峻,正是现任锦衣卫指挥使徐恭。
另一个穿着暗红色蟒袍,面沉如水,眼神锐利如鹰隼还带着一丝阴鸷,正是东厂督主李冲。
二人进来后,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臣徐恭、李冲,叩见陛下。”两人行礼。
“起来吧。何事让你们同时来见朕?”朱祁镇放下朱笔,端起茶盏,吹了吹浮沫,语气平淡。
徐恭率先开口,声音低沉:“启禀陛下,近日京城及南直隶、浙江等地官员府邸走动频繁,尤其是一些朝中清流言官、翰林院学士及部分……兵部官员。”
他刻意在“兵部”二字上加重了语气,“密报显示,他们私下串联,议论纷纷,多有……非议太子殿下之语。”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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