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声音低沉却带着力量:“殿下,看到了吗?苛政猛于虎,饥民凶如狼,王有禄咎由自取,死不足惜。但今日之乱象,亦是朝廷失察、官吏贪墨种下的恶果。当务之急,是救活人,是打井,是让这榆林之地,重现生机!”
朱见沥用袖子擦了擦嘴角,小脸依旧苍白,但眼神中多了一丝沉重和明悟,他用力点了点头:“于师父,本王懂了。”
接下来的日子,榆林城内外画风变了。
新任县令余子俊,这位京师大学堂出来的“技术型官员”,展现出了惊人的行动力和务实精神。
上任第一把火,就是带着一队精干衙役,亲自踏遍了榆林城周边所有可能打井的地方。
“殿下请看,”余子俊指着一片相对低洼、土质略显湿润的谷地,“据古籍记载和本地老农经验,地下或有浅层水脉,且土质松软,易于开挖!”
汤杰扛着他那把火铳,瞪着牛眼,瓮声瓮气地指挥衙役和城防军道:“挖,给老子照着余大人指的地方,往深了挖,谁他娘的偷懒,老子让他尝尝火铳的滋味!”
士兵和衙役们被他吼得一哆嗦,抡起家伙就拼命干。
朱见沥则成了最积极的“监工头子”,小脸上满是泥土也顾不得擦,一会儿跑到这个坑边看看深度,一会儿又跑到那个坑边问:“出水了吗?看到湿泥了吗?”
余子俊一方面协调从布政使司紧急调拨来的粮食和银钱,一方面雷厉风行地清算王有禄的党羽,把县衙里那些“钱师爷”之流的蠹虫豪绅连根拔起,该抓的抓,该审的审,该抄家的抄家,又迅速换上了一批清廉的吏员和本地有真才实学的学子协助管理。
同时,余子俊的打井策略也很有章法:
首先就是结合古籍、地势、土壤湿度、甚至观察某些耐旱植物的分布(他称之为“草根水文”),放弃王有禄拍脑袋定的位置。
其次,不搞“百井齐发”的花架子,而是集中有限的人力物力,先打几口最有把握的“示范井”。
第三,以工代赈,真管饱,民夫干活,一天管三顿还给钱,虽然还是以粥和杂粮饼为主,但稠得能立住筷子,偶尔还能见点荤腥。
工钱更是按天结算,绝不拖欠,余子俊亲自盯着发粮发钱,谁敢伸手,一旁的铡刀就在旁边“休息”。
最后余子俊甚至亲自设计了一种简易的辘轳和提水桶,提高了效率。他还从附近州府请来了几个有经验的老井匠做技术指导。
效果是立竿见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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