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竖着个‘赵’字红色旗子的杂技班吸引,仔细一看发现竟真是她眼熟的赵家班:一支常在吴州江宁一带表演的杂技班,她以前经常和湘玉去看,谢容也陪她看过,竟是来了鞍州……
场上正在表演她从前看过的‘引火烧身’。
演艺人身上浇过燃油,点燃后满身火焰最后仍能毫发无损。
记得这场她曾同谢容去看过,她小声惊呼着‘牛逼’时,谢容却觉得这些都是不入流的江湖戏术,还向她点破其中缘由,多扫兴一臭男人,烦得她再也不要同他一起去了,最后他再三保证闭上嘴绝不多说才是和好。
回想起那些画面还清晰的仿佛就在昨日,锦宁不禁有些惘然,不知道谢容现在怎样。偏偏是决定成亲的前一天……
引火烧身演艺完罢,搭着的简易台帘子后翻身跃来一戴着戏曲彩绘面具、身着戏服手拿长枪的男子,男子持着长枪耍了套功夫,博得喝彩声一片。
锦宁挤在人群最前端,摸了摸袖子怀兜才意识到自己一毛钱都无。
谢韫极有眼色地递来钱袋,她看他一眼,也没客气,摸出两块银子大手笔地给去打赏。
他低身在她耳畔作商量:“我们还未吃饭,不如去对面的酒楼,卿卿可以一边用饭一边从窗口观赏。”
这确实是个好主意。
因为她真的有点饿了。
两人刚一转身,那持着长枪的演艺人却枪锋陡然一转,竟直直向谢韫刺来。
不过还未伤到他,那人手腕似乎猛地剧痛,长枪从手中滑出,隐在暗处的侍卫齐齐现身。
将要活捉那面具人之时,只听砰地一声周围突然涨出呛鼻、遮人视线的浓烟,烟雾再渐渐散去,侍卫忙去确定主子安危,然却只看到呼吸一紧的一幕。
那面具人手中的长枪分明还未伤到人就已被他们击落,可谢韫依旧受了伤,胸膛间被刺进了只银簪,身旁夫人已然凭空不见,若没记错的话,那簪子是主子心爱的夫人所戴……
谢韫生来温润的眉眼此刻阴冷一片。
他没有下令立即封城抓人,表情平静得可怕,目光扫过当场‘赵家班’惊慌无措的一众演艺人,淡声吩咐:“将这些人绑起来挂在城门口,一个不准放过。”
“若一个时辰后还找不到我夫人,便杀掉一个,两个时辰,杀掉两个,直到杀完为止。”言罢,他不知痛似的拔掉刺在心口的银簪,随手扔下,落地的簪子刃尖那头浸着的鲜血刺眼极了,青年嘲讽似地勾了勾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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