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乍暖還寒，幸乞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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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棠書，九月廿五，立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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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立雪将目光从纸上移开，若无其事搁下信纸转身出门，几位侍从面面相觑，不知何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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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管家就站在程立雪身后，虽是无心偷看，但那书信的内容还是叫他一览无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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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撇开头望了眼院子外遍地盛放的海棠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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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公子历时将近三月，执意要栽出这品雪夜海棠，奈何那个人根本没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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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管家抹抹酸涩的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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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海棠花不能开在冬季的？而且，今日还是公子生辰，世上怎会有如此狠心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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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公子哪里亏欠于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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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声控诉，又无可奈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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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银装素裹，海棠却娇艳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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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院外的人，茫然站于海似的花中，酿了整年的雪片飘落，摩挲过那人白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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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屑凝在他眉睫，渐渐化出水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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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庭孤寂中，突然爆发串沉闷的咳嗽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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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管家骇然瞠目，张皇失措冲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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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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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红的血迹，斑驳拖落雪地，久经风霜，终是被掩埋进萧条的冰雪里，无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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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间终是落得片白茫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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