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接住它的是另一个和他重叠的手。
一手揽住了楼边儿危险的即将掉落的女人,一手接住了那个对她来说无比重要的信物。
“港口afia不接待自杀的。”
但是当他看见她在冷风里,坐在太宰跳楼的地方,边对着不存在的另一个人讲话,边对酒独饮的时候,中也终于没再克制自己的脾气。
而他拜托照顾的人也要跟着去殉情。
“阿治……要戒指。”
她身上的清冷的葡萄酒香十分熟悉,混着百合香,钻入中也的鼻间,令他心中翻腾的情绪更加汹涌。
满腔怒火突然泄了气,中也只能选择将她背起来,送她回楼里。
活着
“阿希,你在看什么?”
幼小的源希指了指那棵树上某个光秃秃的地方,转头,睁着圆圆的眼睛,声音软糯地乞求他:“哥哥,那只小猫下不来了。”
“我能帮帮她吗?”
“可是,阿希,父亲说下周才是你的生日。”
“什么都没有啊”
黑色的瞳孔似是可怖吃人泥沼,涌动着源希陌生的情绪。
她还看到过意外消失的女仆徘徊在她的门口,蠕动的红色肉团在天花板弹跳,已经牙牙学语会叫妈妈的小孩在父亲的肩膀上尖叫。
但是不幸也就此加深,她和母亲都是。
难得没有课,她趴在母亲的腿上,好奇地摸着她鼓起的肚子。
“可能吧。”
“高兴。”她点点头小声说道。
只是,真的痛得要死啊。
源希从此就对死亡产生好奇。
因为,日子一天比一天令人难以忍受,增加的晦涩难懂的课和抽血交替进行,她越发想去试试直接死掉。
胳膊上的针孔却越来越多,直到,有一天,她为更加憔悴的母亲倒水时,和父亲哥哥的秘密终于被发现。
“阿希,这是什么?”
源希不知道怎么回答。
父亲会惩罚谁呢?
那真是太好了,她想死。
“阿希,你一定要活着。”
“阿希,你已经不需要再承担家族复兴了。哥哥可以替你撑起这份责任。”
“父亲已经给你选好以后嫁的人家,是津岛家,他们家小儿子大你2岁,虽然你们没见过,但是听说那是个和你一样性格乖顺的,别怕,他们现在比咱们家稍微有权势但是你和其他人不同……”
因为她看见母亲的灵魂在哥哥身后一点一点变得透明,然后化为万千光点融入到男孩的身体里。
痛苦穿越了她的身体,又随风向后飘去,继而倏地返回又插进她的心脏深处,纠缠凝固成绳索,将她的灵魂死死锁在这具躯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