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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了陈大受的进言:“《六国论》有云,暴秦之欲无厌,奉之弥繁,侵之愈急。达瓦齐此举意在试探,若是任其予取予求,他借着迎娶公主之事进一步在准噶尔站稳脚跟,那才是要让他滋生东侵的野心。”
他沉吟半晌,开口:“看来皇后的意思,也是不该答应达瓦齐迎娶恒娖妹妹的要求。只是达瓦齐那边,该如何应付?”
容音无奈,皇帝看来是铁了心不想背这个责任了,于是在小队频段中璎珞的指导下答道:“既然此事并未摆在明面上,只是借长公主家书暗示,臣妾愿意以皇嫂的身份,修书一封,加急送至恒娖妹妹处,告诉妹妹,这收继婚之类习俗,原是大清入关之前的旧俗,虽说准噶尔可能还保留了此等遗俗,但大清入主中原多年,学习孔孟之道,尊崇汉地礼仪,从顺治爷后就绝了收继婚的事情了,因此这事在礼法上并不妥当。
这样既是以皇家名义告诉达瓦齐,不要打这种主意,又只是女眷通信,同样没摆在明面上,不至于让他下不来台。若是要更进一步,则可以在信中说皇额娘抱病,要恒娖妹妹回京探望,又恐山高路远,要达瓦齐遣使节、卫军护送她回京,大清自然也会对来使以礼相待,如此,想必达瓦齐就算不娶恒娖妹妹,也不至于恼羞成怒。至于达瓦齐还有什么打算,皇上又打算如何应对,就不是臣妾能过问的事情了。
还有句私心之言,臣妾不得不说。臣妾的二哥,殉国于西藏,其中也有准噶尔的手笔,臣妾虽为深宫妇人,也知道杀兄之仇,不共日月的道理,皇上要顾全许多的大局,作许多忍耐,臣妾也明白,可是臣妾有时还是忍不住想,若是臣妾能看到收复准噶尔的一日,撰写诔文祭告兄长,那么臣妾纵死也无憾了。”
皇帝无言,半晌才温和道:“‘皇后真是一片苦心,朕想,傅清九泉之下,也会感到安慰的。那皇后去写信吧。”
容音行礼告退,皇帝站起身来,语气瞬间冰冷:“福珈姑姑,青樱,都出来吧。”
福珈快速从屏风后闪出来,向皇帝行了一礼。
皇帝语带嘲讽:“回去吧,告诉你的主子皇后的意思,但愿她能明白,她有皇后这个不念旧恶的儿媳,是多大的幸事。至于恒娖妹妹,朕为君主,当以家国为先,何况,恒娖与朕再有兄妹之情,如何及得上与朕相处二十来年的妻妾?皇额娘从前明里暗里地折腾朕,折腾皇后和慧贤皇贵妃时,何曾顾念过为母的慈心?如今反而要朕顾念亲缘到置国事大局于不顾的地步,是不是想得太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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