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道:“若朕劝了,太后不听,朕又当如何,才能让青樱解了禁足啊?”
皇后道:“皇额娘若还是坚持让青樱妹妹守孝,臣妾斗胆问一句,皇上将人接出来难道就是不孝吗?虽说孝顺孝顺,可臣妾以为,孝道并非事事顺从迁就父母。《左传》里魏颗对父亲小妾的处置,并不遵从其父病重时要小妾殉葬的命令,而是遵从其父清醒时要小妾再嫁的命令,因为遵从了其父昏乱时的命令,便是伤了魏武子的仁德。对皇额娘,臣妾自当尽孝,但皇额娘若一时有什么想不到的,为人子女也应多行劝谏,而非一味顺从,以至于陷皇额娘于不义,损害了她的贤德。”
皇帝已经开始盘算。
皇后说的,是孝顺的道理,可他想到的,却是皇后所说的魏颗的故事。太后能掌六宫事,靠的是皇阿玛给她的协理六宫之权,可现在皇阿玛已经驾崩多时,册宝凤印也在封后大典后就交到了皇后手里,太后在后宫手中早无实权。太后的阿玛和兄弟在前朝也无甚官职,不过有个远房亲戚讷亲做了一等公,还是自己提拔上来的。太后不是自己亲生母亲,根基不足,还和景仁宫所谓暴毙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就算是青樱言之凿凿说景仁宫的暴毙和任何人无关,但前朝大臣至今有所怀疑。这样既无权势,又无人望的太后,若是就此沉寂下去,也不会前朝激起什么水花,有什么可忌惮的?便是不满足她的愿望又如何呢?自己为什么要和她利益互换,来换得本就是自己唾手可得之物呢?
他想起前一夜,自己让王钦偷偷地将一枚如意结及一本《墙头马上》的谱子交给青樱,换来了青樱亲自绣的帕子,那素白的帕子上只绣着青色的樱花、与红色的荔枝,正是他们二人的象征。曾经以为自己与青樱传递情意都要偷偷摸摸,现在才发现他们早就可以光明正大地相守。他会亲自将她接出来,告诉她,自己已经是坐拥江山的帝王,自己可以用自己的身份、地位和权势保护她,再也不叫她受人为难。
想到此节,皇帝的脸色多云转晴,带着笑意说道:“皇后啊,你这虽是一派天真烂漫之言,倒是提醒了朕。朕少时便读《左传》,这‘疾病则乱,吾从其治也’的道理,朕却是今日才明白啊。”
容音疑惑道:“皇上,臣妾没有明白。”
皇上哈哈大笑,他很享受这种身边的女人在才智上不如自己的优越感,笑着说道:“无妨,皇后好好准备册封六宫嫔妃的事情就是了。”
璎珞反应过来了,看来皇帝恐怕是想让太后“疾病”一下子。容音倒不是装傻,是真的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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