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了,命……也就长了。这就叫……仁者寿。”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带着某种奇异的韵律,在山风的传送下,悠悠地飘荡开去。夕阳将他的身影长长地投射在光滑的巨石上,也映照着他脚下那令人震撼的景象——不知何时起,从鹰喙崖下一直延伸到视线尽头的辽阔山谷中,竟铺满了厚厚一层晒干的甘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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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黄色的甘草根茎,在如血残阳的辉映下,仿佛给整片大地镀上了一层温暖而神圣的光泽,散发着阵阵清甜微苦、令人心神安宁的独特气息。
这绝非人力刻意所为,而是无数个受到过苏牧恩惠、或是听闻过他传奇的人们,自发地、年复一年地将采集到的甘草晾晒于此。久而久之,这片山谷便成了青丘大陆上独一无二、最为壮观的“甘草谷”。
晚风拂过山谷,卷起细碎的甘草屑,如同无数金色的精灵在霞光中旋舞。那清甜微苦的草木芬芳,乘着风,温柔地包裹了崖上的一老一小。
小苏美似懂非懂,仰着小脸,大眼睛里映着漫山遍野的金黄和太爷爷那被夕阳勾勒出的、仿佛散发着微光的慈祥面容。
她只觉得那甘草的香气好闻极了,像太爷爷身上的味道,暖暖的,安心的。她忍不住伸出小手,紧紧抓住了苏牧那宽大旧袍的一角。
苏牧没有再说话。他微微抬起头,任由山风吹拂着他雪白的长须和鬓发。深陷的眼窝里,那片澄澈的宁静之下,仿佛有无数光影流转:
第一次尝毒草救高车孩童时五脏如焚的剧痛;在丁零族帐篷为产妇接生后感染恶疾、高烧中坠入的冰冷深渊;
暴风雪夜背着坚昆老人跋涉、冻僵濒死时看到的最后一片雪花……十一次在鬼门关前踉跄徘徊,十一次被那悬壶济世的本能和无数双期盼的眼睛硬生生拽回人间。
最后,是那个风雪交加的夜晚,药炉里微弱的光,争吵扭曲的面孔,以及……自己那具残躯里强行点燃的、足以照亮整个青丘黑暗的光。
他轻轻吸了一口气,那弥漫在天地间的、浓得化不开的甘草清气,温柔地充盈了他的胸臆。
这气息,早已超越了草药的范畴。它是他生命的底色,是他渡人渡己的舟筏,是他无意而得、却早已与这片土地血脉相连的烙印。
老人布满寿斑的枯瘦手掌,轻轻按在了自己心口的位置。隔着单薄的旧布袍,那里,贴身放着一小段他行医之初就珍藏的、早已被摩挲得温润如玉的老甘草根。
指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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