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因痛苦而血丝密布的浑浊老眼,瞳孔深处竟猛地撕裂开来!
一只瞳孔,依旧是人类挣扎求存的痛苦与一丝赵雍金光带来的清明,闪烁着守护的微光……
宫室深处最后一点烛火在穿堂风中熄灭,如同赵雍生命最后的余烬。沙丘宫,这座曾见证赵国雄心的华丽牢笼,此刻只剩下无边黑暗与啃噬骨髓的饥饿。
三个月的幽囚,足以使一代雄主形销骨立,昔日挥舞马鞭、号令胡服骑射的双手,如今只剩嶙峋指骨,徒劳地抠挖着冰冷地砖。
喉头滚动着对食物的原始渴望,最终只咽下满腔铁锈般的血腥悔恨——悔未能踏平林胡楼烦,恨未能一统三晋,为华夏筑起北疆永固之铁壁。当最后一点意识沉入深渊,他未曾想,断魂竟非终点。
一缕不甘的幽魂自腐朽躯壳中剥离,却被无形巨力牢牢钉在沙丘焦土之上。地缚之痛撕扯着他,直到九道沉浑如大地心跳的轰鸣自虚无深处震荡而来。
九鼎虚影轮转显现,九州疆域在光流中浮沉明灭,最终定格于冀州——那承载着赵人血脉与热望的故土。
鼎灵之音如黄钟大吕,直贯神魂:“汝魄有革故之勇,汝心有卫疆之志,汝魂含至痛之悔……九鼎天命,择汝为守!”
刹那间,沙丘宫废墟在魂识中轰然翻转,沉入地脉深处。眼前豁然展开一片微缩的华夏山河,正是“鼎中乾坤”。
而脚下这片冀州之土,一道狰狞裂痕正汩汩涌出浓稠如墨的黑气,夹杂着金戈交鸣、妇孺悲泣、胡马嘶风!赵雍魂体剧震,本能地伸出虚幻双手,磅礴的鼎力洪流般注入,如熔金泻地,艰难弥合着这象征赵国动荡的“地脉裂痕”。
枷锁已成,使命已铸——魂寄沙丘,永镇八荒!
两千年孤守,是与光阴的鏖战。
雁门关的虚境边墙在朔风中呜咽。地平线上,匈奴单于的狼头大纛卷动如云血气,凝结成千万头双目赤红、獠牙滴血的“狼形煞魄”,奔腾如血潮。
赵雍魂影立于残破关隘,双臂高举,冀州鼎光华暴涨。
“李牧!廉颇!边骑何在?!” 厉喝声中,身披玄甲、战马如龙的赵国英灵军阵,自历史尘埃中踏出!
箭雨如蝗,马刀如雪,胡服骑射的凌厉战法在亡灵手中重焕锋芒,将狼煞洪流死死钉在关外。
每一次煞魄溃散,都从他魂体里抽走一丝本源的光泽。
龙脉的每一次剧痛,都需他以魂为薪。安史烽火燃尽盛唐繁华,九州龙脉如垂死巨蟒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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