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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此刻已经是三点五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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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保还没来得及换，那个丑丑的“简如玫，我爱你”还在屏幕上亮着，刺痛着简如玫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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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终于还是没忍住，拿出手机拨通了温芸舟的电话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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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了三声之后，温芸舟接起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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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传来很轻柔的一声“喂”，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仿佛她们一切都跟昨日之前没有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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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简如玫已经知道了，温芸舟所有的温柔，都可能只是表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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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如玫直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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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简如玫没头没尾的问题，温芸舟很有耐心：“什么意思？你是指哪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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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如玫吐出三个字：“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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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芸舟道：“工作室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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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知道我对工作室根本不上心，你为什么还要坚持让这个工作室开业？我连开业都不来，它注定是会倒闭的。还是说你觉得能用这种事情讨好我，让我觉得你这人其实没那么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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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如玫说完后其实就有些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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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想用恶心那个词的，她……她其实也没觉得温芸舟恶心，她就是难受，为温芸舟的隐瞒欺骗而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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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温芸舟并没有因此生气，她只是道：“我从来没想用这件事讨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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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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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我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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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芸舟温柔地打断了简如玫的话：“希望你做这个工作室，是我作为你的爱慕者，希望你可以有选择的权利。因为你知道的，想要在这个世界存活，而且好好存活，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如果你不在我身边，没有这个工作室，你准备去哪里工作？怎么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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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问话让简如玫哑口无言，只能听温芸舟继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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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如玫，我想让你即便看到我的本性，依旧选择留在我身边，可也不希望你是屈服于金钱和生存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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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你，是即便过得很好，也想选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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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两头都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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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芸舟没有催促，简如玫也没有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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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等到时钟跳到四点，简如玫略有些哑的声音才传过听筒，穿过整个城市的喧嚣与安静，传入温芸舟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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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芸舟，你真是个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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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被挂断了，温芸舟靠在椅背上，看着手机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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