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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心轻轻地跳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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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路闷头走着，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美食街附近的河心公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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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夜半时分，公园里却仍有不少人。周磬环顾四周一圈，放开许慕然，蹙眉道：“那地方不安全，以后别一个人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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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慕然揉了揉手腕，不服气撇撇嘴：“不就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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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到一半便哽在喉咙里，没能说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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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搭个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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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可能她也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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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只是搭个讪，没关系的；只是喝个酒，也没关系的。她什么都没想，便跟着人走了，殊不知走的是一条回不了头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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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慕然倏地沉默下来，找了张长椅坐下，仰头看天上的月亮，半晌后，才闷声答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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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磬在她身边坐下，忽然听到她发问：“周磬，你还记得你小时候想过长大后要做什么吗？你从小时候就想学物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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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周磬沉吟许久：“当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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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我想当个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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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家？”许慕然诧异道：“看不大出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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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周磬往后仰了仰，眼里盈着溶溶月色：“当时家里人给我报了个美术班，给我打发时间用的。没想到后来我画上了瘾，学校布置的作业都不大爱写了，他们就单方面给我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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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自己的零花钱也不多，没法支撑我报班的费用，没什么办法，只能不画了。后来上了初中，就开始上奥赛辅导班什么的，更没空画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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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停了停，又说：“现在想起来，还是有点后悔的。如果当初坚持下去，没准等我死了之后，我的画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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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呸呸！”许慕然连呸三声，怒气冲冲地瞪着她：“不准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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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她失笑，“不说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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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学物理也挺好的，”周磬再度开口，“毕竟我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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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许慕然轻轻应了一声，“能做自己喜欢的事儿，其实挺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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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真正想做的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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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时语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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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姑娘，买朵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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