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磬觑了眼服务员青一阵白一阵的脸色，暗自好笑：也不怪她茫然，这样的顾客确实不多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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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取出五十块钱放在桌子上，又轻轻抬指敲了敲桌上“禁止自带酒水”的塑料立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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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员立马会意，满脸堆笑地将立牌拿走，钱揣进兜里，又十分殷勤地替她们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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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间里只剩她们两个人，周磬抬眼看了看许慕然的手机屏幕上的一长串小字，忍不住出言提醒：“这么晚了，差不多意思意思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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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到这个点了，再吃很容易积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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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许慕然心不在焉地点点头，提交订单后，又按了服务铃叫人进来：“一壶蜂蜜红枣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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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出去后，她看向周磬：“你胃不好，喝点东西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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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磬微抬眉梢：“一下点这么多东西，晚上没吃饭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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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许慕然摇摇头，“多少吃了点，但是没什么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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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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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木茶几上的线香燃着袅袅的烟，香气清淡却经久不散，让人心情分外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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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磬正在低头检查邮件，就听见许慕然轻轻叫她的名字：“周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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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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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有些人的命，怎么就那么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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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磬的思维还沉在同事发来的数据里，一时间没转过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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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慕然并未在等她的回应，只自顾自地说下去：“我今天回老家了，去看爷爷奶奶，回去的路上车坏了，我爸就打电话，叫了个后生，开着拖拉机接我们回村。在路上我们聊得还挺开心的，我问什么他都答，他比我大两个月，让我叫他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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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久没回去了，没想到老家发展得这么快，房子啊，路啊，都修了新的，修得特别漂亮，跟城市几乎没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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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时候，我妈让我去杂货铺里买料酒，我就去了。操持店里的是个女人，她问我是哪个村的，我说我不是村里的，我住在海城，她突然特别激动，我还没搞明白为什么，她老公就回来了，就是接我们去村里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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