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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停了停，又再度开口，话音里带着点摸不着边的困惑：“我何德何能，让你这么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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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磬的心猛地一抖，满脑子里只剩一个想法：她发现了，发现了自己藏在内心深处的、最真实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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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来不想当个好好女士四处分享关心，她想，只爱一个人就已经占尽了她所有心思，随地撒网从来就不是她的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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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我从来不想当你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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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并没有曾经想象中的放松或者释然，将那些取而代之的，居然是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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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害怕许慕然发现自己的动机不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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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磬清了清嗓子：“慕然，你听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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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好像整本新华字典都在脑中翻过，却找不到任何一个合适的词语去描述她现在心中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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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那些车轱辘话在肚中反复琢磨了千万遍，临到关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脑中的弦倏然绷紧到极致，只要再压上一根稻草，便有随时断裂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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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许慕然无奈地笑了笑，“这辈子你是来报恩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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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然间听到她说俏皮话，周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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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上辈子你欠我太多还不起，只好等到来世，一桩一桩慢慢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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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回啊，周磬无意识地弯了弯唇，或许真的是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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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开始的遇见，到后来并不是刻意为之的碰面，就连她这个无神论者都觉得神奇，怎么茫茫人海之中，偏偏只有你入得了我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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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许慕然又问道：“你这周末有什么安排？昨天跟你说我看好了一件大衣，拿不定主意买哪个颜色，你能陪我去看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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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周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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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磬迅速合计了一下，有些遗憾地回答她：“不行，这周末我要出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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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许慕然应了一句，“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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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江市，有个学术上面的会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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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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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二人无话，能在话筒里听见的只有对方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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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磬正在想用什么来结束这难捱的沉默，就听见许慕然轻轻说：“那你早点回来，我等你一起去逛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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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尾音如同一片长羽，优柔地划过周磬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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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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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着哒哒的脚步声，走廊里的声控灯逐盏亮起，许慕然怀里抱着一本刚刚拿到的样刊，心里的满足感简直丰盛得快要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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