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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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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奶奶在的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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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不宜迟，杜梨赶忙拨通了医院的电话：“喂，我想问一下……知道了，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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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目光离开通话界面：“老太太走了。何南北半小时之前刚从医院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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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知道了。”童欢“刷”地站起身，随手从旁边的衣架上拿走外套，声音平静得听不出一丝波澜：“医院地址发我，我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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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你现在不能走。”毕真仪脸色阴沉地在一旁听了许久，此时终于找到发声的机会，“外面全是记者，你……总之我不能让你冒这个舆论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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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欢不答，兀自迈步往门口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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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欢！”对方拿她没辙，只好痛心疾首地提高了声调：“你说在正事上你怎么从来不听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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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脚步一顿，回首看向身后，一字一顿，掷地有声：“就算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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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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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南北从出租车上下来，跄跄踉踉地赶到医院时，老人还留着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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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虚弱地抬起青筋历历的手，轻轻捏住了何南北的指尖：“贝贝……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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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南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会无声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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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好不容易打扮得这么漂亮，哭什么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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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无措地将老人的手笼到自己在掌心暖着，哽咽道：“好，我不哭了，以后也不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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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艰辛地笑了笑，动作幅度有些大，带得输液管和插管相互碰撞，发出轻微而又令人绝望的响动：“我已经没什么遗憾了，就是到最后都没看见你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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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南北嗫喏了一下：“……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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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喝水，多吃蔬菜，晚上早睡觉，身体好。奶奶这一辈子就到这儿了，剩下的路要你自己走了。家里的房产证和存折都在我床头柜底下的鞋盒里，你记着去收……呵……收好……”老人的眼神逐渐变得涣散：“还……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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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你妈好点，她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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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秒钟后，仪表上的心电图图示变成了一条直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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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南北深深低下头，大颗大颗的泪珠从眼角向下砸，迅速地在白色瓷砖地面上消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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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过神时，她已经站在了医院楼下。寒风毫不留情地灌进大衣领口，何南北浑然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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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安静啊，她在心底这么喃喃着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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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缓步向她走来，直到对方的影子落在何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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