熔了一锭验看。”沈幼宜指了指碎片上的断口,“内里也是十足十的官银成色。追查来源,发现是临县隆昌商行上个月结的货款。”
沈今棠将碎片对着烛光细看。
银片边缘的凿痕很新,显然是近期才被分割的。
花这官银的人手段并不高明,只是简单的将官银印记划去,却不知道重新熔铸,改变成色。
不懂得这些,那就只能说明两个原因,要不就是没有合适的熔铸工具,要不就是对方根本不知道官银和私银的差别。
她突然想起什么:“他们怎么敢明晃晃地将官银流入市场?”
就算是再蠢的人也该知道官银一旦流入市场,必会彻查,他们为什么要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沈今棠倒不是怀疑沈幼宜骗她,只是害怕这是有人故意这样做,引她入局。
“官银的印记被刻意磨花了,但那人却不知道官银和平常银子的成色不同,便匆匆地拿出来花了。”沈幼宜苦笑,“我当时也怀疑过是不是有人设计,但是细想却不对,谁都不知道我有盘库的习惯,这银子若是落在底下人手里,大概也不会多查看。只是落在了我的手里,才让我看了出来,所以这不是设计,是他们内部出现了纰漏。”
房间里一时静得可怕,烛花爆开的声响格外清晰。
沈今棠将碎片紧紧攥在掌心,冰凉的触感让她彻底清醒。
这不是普通的事。
“所以你去临县……”
“借口谈生丝生意。”沈幼宜绞着帕子,声音里带着几分慌乱,“那商行表面做绸缎买卖,后院却常有重兵把守。我本想再探听些消息,却被他们察觉……”
她的声音突然哽住,脸色煞白,像是回忆起了那段惊心动魄的经历。
沈今棠一把按住沈幼宜发抖的手,触到满掌冷汗。
这两个月来,沈幼宜先是匆匆嫁人,后又突然闭门不出,原来是因为这个。
“这两个月我连院门都不敢出。”沈幼宜的声音带着哭腔,像是在诉说着她的恐惧,“本以为他们找不到证据就会罢休,可前日突然传来货队在青崖口被劫的消息……那地方二十年来从未出过匪患……”
“那个地方从来就没有出过匪患,不可能是劫匪,是他们在警告我!他们要对我下手了!”
沈幼宜的情绪很激动,身子微微颤抖着,像是被恐惧笼罩。
沈今棠拍了拍她的肩膀,声音温柔而坚定:“别怕,有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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