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俱芦洲的瘴疠丛林深处,腐叶堆积的空地上突然腾起一团团妖雾。
七只刚化形不久的小妖从雾中现出身形 —— 为首的三尾狐妖正用骨梳打理尾尖的白毫,身后熊妖拍打着树皮磨着利爪,青蛇妖则绕着古藤吐着信子,空气中弥漫着草木腐烂与妖气混合的奇特气味。
"诸位听说了吗?"
三尾狐妖突然停下梳子,耳尖的绒毛因激动而颤动,"截教通天教主大圣人三日后要开坛讲法了!"
她从怀中掏出半片焦黑的玉简,上面用妖血写着 "万仙传道大会" 几个模糊大字,"我在黑风洞捡的传讯符,说是圣人讲法时,只要诚心颂念 ' 截教通天 ',就能得圣人点化!"
"哼!"
熊妖一拳砸断身旁的虬枝,木屑飞溅中露出獠牙,"前几日还说西方教有佛陀显灵呢,结果不过是老秃驴骗香火的把戏!这等消息连三岁小妖都不信,做什么春秋大梦!"
他撸起袖子露出臂上的鞭痕 —— 那是半年前被路过散修抽打留下的,"别是哪个道观编出来收徒的圈套!"
青蛇妖却松开古藤,蛇瞳在暮色中泛着幽光:"截教教主吗... 我曾在化形前听过山精说,那截教是真正的有教无类。"
她吐着信子回忆,"不管是飞禽走兽、湿生卵化,只要有向道之心就能入门。不像那阐教,专收根正苗红的仙二代。"
蛇尾无意识地缠绕树干,勒出深深的沟壑,"若不是北俱芦洲到东海金鳌岛隔着十万八千里..."
"何止十万八千里!"
熊妖重重跺脚,震得地面浮起瘴气,"上个月我想去南边的火山口找火灵果,刚走出这片林子就撞见两只斗兽 —— 一只金毛吼把独角兕的角都掰断了!要不是我躲在枯井里,现在早成了人家的下酒菜!"
他指向远处断裂的山脊,那里还残留着仙法碰撞的焦黑痕迹,"就咱们这点微末道行,出了林子怕是连区区地仙的坐骑都打不过!"
狐妖默默收起玉简,九条尾巴无力地垂落。
他们七妖是三百年前同一处灵泉诞生的借机点化而生,化形时曾以为是天命所归:熊妖力大无穷,蛇妖天生控毒,她自己更是罕见的九尾血脉。
可第一次走出山林就撞见散修斗法 —— 一道剑光劈来,他们赖以藏身的巨石被斩成齑粉,若不是青蛇妖舍命喷出本命毒液干扰,此刻早已魂归地府。
"我听说..."
一直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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