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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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悬崖底的海面传来噗通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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泛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海水微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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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传来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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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安然的身体被底下凸起的尖锐岩石刺穿，当场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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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体捞上来的时候，是蒋荣生去认的尸走的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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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湘没有失控，甚至没有崩溃，坐在悬崖边，前面围了警戒线和警察，他不愿意离开，也没有往下跳，就只是很安静地坐在悬崖边。目光空空地，无法聚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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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荣生站在远处看了一眼颜湘，回头对周容说：“剩下的事情你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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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容点头应下：“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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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荣生走到颜湘身边，蹲下，熟悉的气息包裹着颜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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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会之后，颜湘这才有反应，愣愣地抬起头，问蒋荣生：“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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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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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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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湘的眼神空洞着。呆呆地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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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荣生半跪着，把颜湘抱在怀里，什么也没说，只是轻拍他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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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以往无数次安慰一样，从头到尾都很有耐心，没有催促他从自己的世界里走出来，没有骂他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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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安静地陪着他，用自己的气息包裹住他，像小时候轻轻地抱起犯困的小孩子，放进了一张轻柔的棉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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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湘被摸了很久，眼泪才再次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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