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颜湘只能转过身,躺在床上,伸手拉起被子,盖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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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睡觉了吗?”蒋荣生在他身后问。坐在了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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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湘不理他。他只是紧紧地蜷缩起身子,把所有的被子团成一团,堵住心脏那一块,想缓解左胸处一直传来的漫长的钝痛。眼泪不知不觉地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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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太软弱了,除了掉眼泪,什么也做不到。左胸口薄薄的皮肤下,心脏正在迟缓地跳动着,一下一下,一点力气也没有,忽然感觉很冷,从后脊背延伸而来的一股寒凉,慢慢地沿着后背的皮肤攀爬,直到后脖颈,下颌,浑身发冷的感觉困扰着颜湘。他只能再圈紧了一些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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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说一直流着的。没有停止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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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蒋荣生没有离开过,坐在了床边,宽大的掌心隔着被子,慢慢地抚摸着颜湘的左脚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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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柔和温暖的天鹅绒被的下面,能摸到清晰的金属锁环凸起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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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蓝色的眼眸垂着,情绪很淡,注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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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当颜湘想缩回脚腕,躲开蒋荣生的时候。看起来漫不经心的蒋荣生,却没有松手,一拽,又把人拖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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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挣扎的时候,蒋荣生会更加用力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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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湘感到一阵剧痛,有种错觉,仿佛那双手所施加的痛楚并非来自于对方身体的力量,而是源自心脏底部的怨气,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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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痛似乎在慢慢地渗透,传染,而且挥之不去。会一直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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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颜湘就不再动了,如同一只被玩死了的小鸟一样,安安静静地伏在主人的掌心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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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个晚上,两个人都静静地呆在房间里,直到颜湘该吃饭吃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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