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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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巧这个时候，蒋先生刚好端着玻璃杯，从盘旋的楼梯上走下来，看到颜湘在看他的书，意外地挑了一下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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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湘吓得没拿稳，手上这本书实在太厚了，翻手从滑了下去，正在砸在脚背上，痛得他“嘶”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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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荣生笑了一下，慢条斯理地走到他的面前，弯腰把那本大部头捡起来，放在沙发上，问颜湘，“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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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湘摇摇头，一会之后，他又点点头，看着蒋荣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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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荣生给自己的杯子里加了点水，红茶，桂皮，新的柠檬片，蜂蜜，方糖块儿。然后低头喝了一口，对颜湘说，“我对你说过的，我母亲是俄罗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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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的确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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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蒋先生虽然面孔有混血感，眼睛是确实是深蓝色的，但是从语言习惯，到所表现出来的城府深沉，难以捉摸的感觉，完全不像一个外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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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荣生没有给颜湘多想的机会，把他横抱起来，放在沙发上，伸手扯开他睡衣的扣子，低头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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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本刚刚被捡起来的大部头又在混乱中被踢下了沙发，书页被摔开，轻然地飘过几页，又是几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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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文学对苦痛有一种异于常人的执着，仿佛人间永远是地狱，天堂只存在虚无缥缈的幻想与明灭寂寞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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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什么可以拯救，那应该唯有做/爱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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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偌大的平层里传来抑制不住的错乱潮热呼吸，急急缓缓，起起伏伏，颤抖又躁动的情绪攀爬得越来越高，直至顶峰，在那一个瞬间，空气凝滞了一刹那，漫长的白光与寂静，灵魂都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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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寂以后，沙发上传来一声轻微的哭泣声，尾音又带着惬意与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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