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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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过这是他的梦想，蒋荣生把他当玩物，看不起他的梦想，毫不留情地玩弄着，践踏着，觉得低贱的人只配随着生活的洪流涌向既定的远方，梦想，是贵族的特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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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绝对不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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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颜湘要告诉雕塑之神，要告诉在天上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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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雕塑这件事，为了能创造出一直想创造的作品，他可以一直挺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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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湘的嘴唇已经干涸，他用发抖的指尖，举起手来，反手抓住蒋荣生的皮革手套，冰凉而冷酷的触感让他更清醒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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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湘问：“如果是这样，就可以去画画做雕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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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荣生轻笑：“我说话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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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湘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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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交。”蒋荣生掐了掐颜湘的脸颊，“那我走了，这里有监控能看到你，我会随时检查。你也要说话算话，赌桌上不止有你所谓的梦想，还有你的母亲——那个可怜的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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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湘瞳孔骤然夸大，死死地扣住蒋荣生的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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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荣生不慌不忙地：“北城医院有一半姓蒋。所以你要一直跪着，直到晕过去，或者明天的太阳升起来。能做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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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湘只能点头。浑身却疼得瑟缩起来，一次又一次地，见识到蒋先生的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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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荣生满意地点点头，又盯着他的脸，微微皱起眉：“你摔在地上弄得脏兮兮的，我不想亲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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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荣生站起来，理了理风衣，单手插兜，上车，“好了。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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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斯莱斯的车门关上，碾着雪，飞速擦过颜湘的身边，溅起来的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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