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p;他依据住院前的经验，手指麻木地伸向蒋荣生，可是手刚刚抬起来，就被蒋荣生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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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湘抬起头来，又迎面受了蒋先生的轻轻的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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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什么呢。跪着。别做多余的事情。”蒋荣生高高在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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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颜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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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打的那一下其实没怎么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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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湘是领教过蒋先生的力气的，他一只手掌就可以按住自己的双臂，刚刚那种程度的力气，跟之前其实根本算不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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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痛。一点都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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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仅仅是这样，已经是很好的结局了，没有人受伤，也没有第二个人感到痛苦。相比之下，他还赚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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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颜湘还是偷偷地低头，眼泪不知道怎么地流了下来，手指扣着工装裤上的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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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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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只是有一点点屈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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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湘抬手擦了一下眼尾，眼泪根本止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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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一直低着头，可是他能感觉到周围若有若无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同时夹杂着窃窃私语，难以言喻的轻笑，像一把又薄又锐的刀，一点一点地割开他的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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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声音越来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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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只是一点点酸涩的心情而已。可是跪得越久，就感觉越难熬，精神也开始眩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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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上的软弱，让他感觉越来越无力，脑子麻木转不动了，心底也不禁灰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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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后，哭了不知道为什么哭，难过也不知道为什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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