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夜,苏晟言高烧不退。
冷柔守在他榻前,用雪水一遍遍为他降温。朦胧间,他抓住她手腕呢喃:“阿柔...别走……”
晨曦微露时,苏晟言终于退烧。
睁眼便见冷柔伏在榻边,绯色舞衣上血迹已干涸成褐色。
他轻轻将人抱上榻,却在她腰间摸到异样——那本账册竟用油纸包着,贴身藏了一夜。
五更钟响,宫中急诏传来。
苏晟言吻了吻冷柔眉心,披甲入宫。再归来时,带着明黄圣旨与凤冠霞帔。
“冷锋将军平反诏书。”他将圣旨放在她掌心,“还有……求娶文书。”
冷柔怔怔望着嫁衣上振翅的金凤,喉间腥甜翻涌。
她强咽下血沫,轻笑:“将军这是要娶个病秧子?”
苏晟言突然单膝跪地,摘下家传玉佩:“此玉随苏家百年,今日赠你为聘。待我平定边关归来,必以十里红妆迎你过门。”
玉佩温润,还带着他的体温。
冷柔抚过背面“永结同心”的刻纹,泪珠砸在玉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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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早知道这玉该有一对,父亲那半块刻的是“白首不离”。
红烛帐暖,苏晟言指尖抚过她锁骨下的旧伤:“这道疤……”
“李崇义别院的烙铁。”冷柔轻笑,“那时不肯接客,他们便日日折磨。”她握住他颤抖的手按在心口,“都过去了。”
更漏声声,他们在彼此身上寻找救赎。
冷柔咬破舌尖咽下咳血,任由苏晟言将承诺刻进她血肉。
若此夜即是永恒,该多好。
翌日天未亮,边关急报刺破温情。
苏晟言匆匆整装,将染血的护心镜塞进她手中:“等我。”
冷柔倚门目送铁骑远去,终于放任自己咳出满手鲜血。
侍医摇头叹息时,她平静地焚毁所有药方:“不必费心了。”
青楼突然热闹起来。
白紫若握着丫鬟送来的药渣冷笑:“什么冰清玉洁,不过是个靠虎狼之药吊命的残花败柳!”
谣言如野火燎原,昔日追捧冷柔的权贵们,此刻却将她的病容传得不堪入耳。
深秋的雨夜,冷柔在苏晟言最后一封家书上添了句“安好勿念”将咳血的帕子投入火盆。
窗外枯叶纷飞,像极了她初见那日跳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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