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雪后觉得他走一天走得多了,还会将他招呼到身边,亲自帮他按揉脚掌,涂抹霜膏。
如果雪后不在,魏枳会代劳。
他记得林憬的脚,那压根就不像走过路的脚,连脚板都是嫩的,一个茧子都没有。
可是后来,却渐渐不是那样的了。
他深知,如今他那看似雪白的脚底,曾经为他磨出很多钻心疼的血泡,也受过很多久久无法愈合的伤。
飞升前,他不仅让云雾秋抹去了他的记忆,还抹去了他身上所有的伤痕。
眼前的人仿佛又像从前那样,白生生的,像是颗刚被剥出壳的荔枝,天真地像是只没有头脑的小猫。
但,只有魏枳记得,他同他第二次被赶出梁秋国都,逃亡人魔边境时的那几百年里,林憬受过的磨难。
那时候,他骤然从皇长子被指认为反贼,修为被毁,千金散尽,无枝可依。
而林憬不计前嫌,设法带他逃出层层包围的蕞都,东躲西藏地陪他走了几万里,深入险境。
为了救他,误入歧途,修行诡道。
在他还没成为名震天下的英雄前,林憬陪他尝尽了世间的冷眼和痛苦。
他们之间的故事,并不是人们口中简单的负心汉与糟糠妻,膏粱子弟与攀高枝的奴隶。
他们曾热烈地相爱过,怨毒地仇恨过,衷心地扶持过,珍重地复合过,但最终,还是两两分离,走向诀别,成为三界口中的怨偶,成为了大家口中最可笑的谈柄。
茶汤还是旧时的滋味,微不可察地清苦之后,有悠长的回甘,满口花香。
可煮茶的人,却早不是旧时的人。
只拥有年少时记忆的林憬,又怎么能跟那个吃尽几百年苦头的林憬一样?
魏枳时常回想,如果林憬当初没有嫁给自己,他是不是就能一直保持像现在这样温柔天真的样子?
林憬端着一碟点心,轻轻蹲在池边,仔细搜索小金鱼的踪迹。
但说来也奇怪,以往总是能够不期而遇的小金鱼,今天却怎么也没出现。
林憬蹲在池边,腿都有些麻了,却一直没有搜索到那只“金鱼朋友”的踪迹。
“奇怪,它去哪儿了?”
林憬有些扫兴,也有些泄气,只好站起身来。
可是他忘了,他蹲着的时间太长了,一起身,双腿就累得发麻发软,险些一下跌进水池里。
正当林憬失去平衡,以为自己要跌进水中的时候,一只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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