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届又一届,一代又一代,好像一个百年解决不了的事情,还会有第二个百年。”
没再说话。
斑鸠走了,麻雀来了,成群结队地停在屋檐下玩闹,“啾啾啾,啾啾啾”,听得人心弦缓缓拧紧,绷成一条直线。
话音轻轻吹过,如同剪刀,将男人的心弦剪断。
“瑶,不要那么熟悉我。”他叹声。
之后两人又说了会儿无关紧要的闲话。
明天见。
不知不觉,雨季过去,晚风偷偷变换了音调,发出近似洞箫的萧索的声音。
这天,徐志怀照常来病房找她,却撞了个空。问护工,说她到后楼的草地散步,徐志怀便放了点心,匆匆往后楼走。他路过走廊,听楼下传来明朗的笑声,循声找去,望见苏青瑶站在草坪上,正陪一个身穿病号服的男孩玩抛接球游戏,长发随捡球与抛球,春柳般轻柔地摆动,又恰逢难得和煦的晴日,yan光清透,照遍全身,令乌发闪动着柔腻的光泽,更衬得雪肤如冰壳,有着细微的冷光。
鬼使神差的,他举起手,拇指的指腹隔着玻璃,轻抚过她的身影。
皮球刚巧传到苏青瑶手上。
“你今天来得好早。”
“隔壁病房的。”
男孩高高举起手臂,叫皮球悬在头顶,然后猛然用力,朝苏青瑶抛来。苏青瑶仰着脸去接,没接住,皮球越过头顶,朝徐
徐志怀见状,足尖g起皮球,脚背用力,将球颠到手心。
苏青瑶望着他,宽松的白衬衣、白k子,怕入夜会冷,衬衫外套着一件薄薄的v领毛衫,像是一位随时准备上场打马球的英l绅士,偏生手里拿着一个沾着泥巴的旧皮球。
“志怀,”苏青瑶喊,“你抛给我,抛给我。”
玩了许久,男孩t力不支,护工便牵他回病房。
苏青瑶与他挥手道别,见他一步三回头得消失在眼前。
他们肩并肩朝南洋杉的y影行去。
苏青瑶笑着点点头,应道:“可不是,后来去了昆明继续带。”
“我一直以为你更喜欢男孩。”
“现在?”
“我?我都喜欢,小孩子都是很好的……”苏青瑶说着,忽而想起什么,唇角噙着的那抹浅笑渐渐褪se。
密密的草丛,高且深,苏青瑶趿拉着拖鞋,脚踝深陷其中,一步一步,涉水那般走着。
“在昆明的时候,有两年,敌机来得很频繁……你知道的,他们是发现哪里有人就炸哪里,不管下头是驻军还是平民。联大没办法,就改为夜间上课。那段时间,我白天没事,会去市场闲逛,虽说口袋里没什么钱,但看看新采的菌子、刚开封的市酒,也会让心情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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