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因何而哭?苏青瑶讲不清。
这其中没有一个是值得哭的理由,可又处处是哭的理由。
雨哗哗落,恍惚,一声呼唤渐近,喊着“青瑶,青瑶——”。低沉的、温和的嗓音,苏青瑶一听,便猜到来人是他。她想寻着声音去找他,可迈出两步,又畏惧地退回。她躲在墙后,发顶是盘根错节的紫藤树,叶片浓密,绿到刺眼。耳边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青瑶——瑶瑶——瑶——阿妹——”,一声声唤着,每开口一次,她就确定一分来的人是他。她细数着呼唤,想去见,又不愿去见,见了又怎样,他难道会欣然接受她吗?她难道会欣然接受他吗?放下过去所发生的一切……愁肠百结中,h金雨从树叶的间隙掉落,淋sh她的额发。像是在玩捉迷藏,他的心和她的心在捉迷藏。而她躲着,始终没露面,直至呼唤从墙的那头经过,渐行渐远,她扶着断裂的墙壁,化入雨中。
苏青瑶躺在病床,一阵剧烈的咳嗽后,侧身望向窗外。的确在下暴雨,蛮不讲理的雨珠,如同幕布,遮盖住窗外的郁郁的绿树。
送走护士,苏青瑶趴在床上,听着激烈的雨声,不由猜测:这么大的雨,徐志怀今天应当不会过来。
她刚想坐起。
但她趴着,他实在不好与她讲话。站着太高,坐着也太高。徐志怀踌躇地停在床畔,一阵手足无措后,他俯身,手心压着床单,单膝跪地。
“你来了,”苏青瑶伏在枕上,轻轻道。“好早,今天是不忙吗?”
“好一点了。”
苏青瑶却微笑:“你不用安慰我,我都已经习惯了。”
可这话落到徐志怀耳中,就裂成了碎玻璃,扎在心头。
呼x1sh热,降落在苏青瑶的面颊,一如隆冬的公交车,里头塞满乘客,摩肩接踵,所呼出的热气驱散了寒意,令车窗蒙上一层细密的水雾,只待指尖划过。
“生病还是不要习惯为好。”徐志怀苦笑着说。
下一秒,她转了话头。“你快坐吧,像这样跪着,成什么样。”
苏青瑶五指不自觉曲起,稍稍用力,指尖陷入床单,就像嵌入自己的皮r0u。
“坐下来就膝盖对着你了,”他笑一声。“不好。”
徐志怀凝望着她,微笑着点头。
“对了,我来的时候,碰到值班护士在打电话,说你的拿破仑什么的……”徐志怀说。“什么情况?”
“拿破仑?哦,拿破仑蛋糕。”他一下猜到。
她低头,下半张脸埋进枕头。
尾音稍稍上扬,是一种相当亲昵的调侃。
“太麻烦你了。”她再度说。“我自己可以——”
“青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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