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两人陷入了一段漫长的沉默。
雨丝风片,刺断人肠。
“你——”
声音同时出现、同时消失,纠缠到一处,分不清彼此。
“你先说。”她的面庞朝右下方划落,一道短促的弧线。
“来工作。”
“是长期工作。”苏青瑶头更低,几缕乌发垂落。“我有一个学长在港大任职教授,导师就写信把我推荐过去了。”
“辛苦了……”他说着,抬头看向她。“你一个人。”
可话刚说出口,她便有些后悔,想着,他应当不是一个人了,讲这样的话,似乎越界了。
指腹微凉,触过来,豆大的一点。
屏息,余光见他指尖上移,食指将黏在额角的一缕乌发撩起,又顺着面庞的弧度滑下,别到她的耳后。直到指腹触到耳垂的背面,她才反应过来,连忙往后撤。徐志怀也意识到了这过分的亲密,往回收,动作太急,竟g出了她的一根长发,夹在指甲的缝隙,轻飘飘地舞。
“好……你要是有需要,随时打电话给我,”徐志怀去0口袋,发现自己出门没带名片,就说。“我等下把号码留给护士,你问她们要。”怕她拒绝,他又补充。“你一个人,初来香港,我们也算是……认识。”
她这样,他一时也没有话可说,眼光略略消沉。
“时候不早了,”徐志怀说,“你好好休息。”
“那我走了?”他语调上扬,是希望她挽留他再坐坐吗?
“我明天再来看你。”徐志怀起身,望着她说。讲完这一句,其实就可以走了,可他却在原处停了两秒,唇角稍稍一紧,然后弯腰替她掖一掖被角,道:“小心着凉。”
徐志怀又重复道:“我走了。”
说要走又迟迟不走,要留的话偏又说不出口,徐志怀站在病床旁,点了下头,还是转过身。
病房安静下来。
究竟因何而哭?苏青瑶讲不清。
这其中没有一个是值得哭的理由,可又处处是哭的理由。
雨哗哗落,恍惚,一声呼唤渐近,喊着“青瑶,青瑶——”。低沉的、温和的嗓音,苏青瑶一听,便猜到来人是他。她想寻着声音去找他,可迈出两步,又畏惧地退回。她躲在墙后,发顶是盘根错节的紫藤树,叶片浓密,绿到刺眼。耳边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青瑶——瑶瑶——瑶——阿妹——”,一声声唤着,每开口一次,她就确定一分来的人是他。她细数着呼唤,想去见,又不愿去见,见了又怎样,他难道会欣然接受她吗?她难道会欣然接受他吗?放下过去所发生的一切……愁肠百结中,h金雨从树叶的间隙掉落,淋sh她的额发。像是在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7页 / 共1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