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花白雪（下）

神思飘忽间，戏腔咿咿呀呀唱起来，曲调转而复转。

灯光铺满厅堂，地板照得像结冰的江，极亮。两柱半人高的檀香柱立在台前焚，悠悠然将此处熏成戏文里的仙g0ng，听曲的人儿恍如漂浮在云间，全然抛去俗世的烦恼。

她借口补粉，往露台逃。

露台还躲着另一个nv人。

她正斜斜倚靠在窗台的扶手处ch0u烟，脸朝外，面对一片夜se覆盖下的院景，目光似望着极远处，又似落在极近处，总之盯着某个虚空的点，一口接一口地喷烟。

“你就是徐少的小夫人，对吧，”她捏着烟头往扶手上一摁，熄掉火星，“九月中旬刚回的上海。”

谭碧轻轻一笑，朝苏青瑶走近几步。

苏青瑶微抬下巴，看清了她的面容。

她的美太过招摇，似开到最热烈的夏花，令人啧啧称奇的同时，又不免忧心这硕大饱满的花朵一朝坠落。

“我叫苏青瑶。”她回复。“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

苏青瑶思忖片刻，摇头。

谭碧“噗嗤”一声笑，故意又擦亮火柴，点上一根细烟，在苏青瑶面前吞吐着烟圈。

“苏小姐，你ga0清楚，我是真会去抢的。”谭碧说着，唇间的烟雾泄出来，模糊了她的面容。

谭碧错愕了下，笑中带了些无奈。

苏青瑶垂眸，接过那颗栗子糖，放入口中。

也是巧，谭碧一席话说罢，背后遮光的丝绒帘幕忽而掀开大半。

“徐少，别来无恙？”谭碧头稍歪，面颊微压拂鬓花，神态多出几分娇俏。

“徐少是来找小夫人的吧，哎呦，瞧我这没眼se的，”谭碧说着，往厅堂走。“我去寻h老板了，不打搅你们夫妻说私房话。”

苏青瑶仰头，与他四目相对道：“志怀，我们也回去吧，外头冷。”

车头笔直往前开，后座静了好一会儿，直到徐志怀耐不住火烧似的心烦，开口：“青瑶，我跟谭碧只是一顿饭的交情，朋友请客，没想到会叫她来陪酒。”

男人顿了片刻，又说：“青瑶，你跟着我这么些年，我从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他还说：“一些生意上的伙伴就ai听歌nv唱小调，有时他们提了，我不好拒。左不过是逢场作戏，说两句场面话，逗逗乐。”

他做没做关她什么事，她又不在乎。

“你不必解释，我都晓得，”苏青瑶淡淡答。

徐志怀心里隐隐怔忡，似睡醒后回忆起梦中一脚踏空跌进悬崖。

罢了，反正她就是个没心的si美人，只能g，不能ai。

听他声气不对，苏青瑶连忙息了声响，头撇过去，望向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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