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书全拿出去晒,顺带清点物品,看看入冬月前有无要再添的东西。
苏青瑶怕是自己眼花,没看清,就又蹲在书堆跟前反复检查了七八遍,晴日晒着乌发,蹲到她头昏,也没翻出一本自己收藏的杂志月刊。
苏青瑶心突突跳,问他:“你是不是从货单上漏掉了。”
徐志怀办事向来可靠,他说没错,就是没错。
一等,等到天黑,好容易挨到他回家。
“什么书?”徐志怀不解。
那书箱原是她亲娘的嫁妆,也是从合肥老家跟她到上海,又从上海跟到杭州的物什。
“怎么不问我?”苏青瑶抱着他的外衣,一颠一颠地跟在他身后追问。
“我说过。”苏青瑶极罕见地打断了他。“我们在西湖边吃晚饭那天,不是六号就是七号。你问我要带什么东西回上海,我说要把家里的书全带上。你说让阿七去弄,我说太重了,小阿七抬不动,你就说和大件放一起,叫人开货车运。”
“徐志怀,那十几本《礼拜六》是我读书时一角一角省早饭钱买的,早停刊了。你到哪里买?你买不回来的!”她难得动肝火,蹙起眉,攥着外套往他怀里一怼。
苏青瑶踉跄地跌过去。
她的心忽然冷了几分,张张嘴,无言以对。
“好了,扔都扔了,你还想跑回杭州翻垃圾场?没了我再给你再买新的,不许胡闹。”徐志怀见她委屈的模样,搂她入怀中,亲着她的额顶的发,柔声道,“乖,我给你带了拿破仑蛋糕,再不吃n油要化了。”
说罢,她转身,躲开他往楼上去。
原以为假意足够久能熬成真情,但假还是假,稍有琐事,便迅速恢复成原先的模样。
晨起会帮他打好领带,送他出门,夜里留灯等他回家,家事照常打理,但就是不与他说话。
其实苏青瑶当晚就不气了,她只是学着变回之前的模样——刚嫁进来的模样。
小阿七瞧出太太心情落寞,围在她身边,一忽儿端n油栗子蛋糕,一忽儿摇蒲扇替她扇风。
“我知道……我只是想,我和他,可能还是……”苏青瑶yu言又止。
就这样一直到冬月。
他说,徐先生在卢月楼醉酒,要夫人去接他。
雨下得昏天黑地,风声古怪而凄厉,洋车变作一叶扁舟,四个轱辘当船桨,拼命在波涛起伏的路面划行。
暴雨如注,下车到进门不过十几步路,苏青瑶撑着伞,竟半身sh透。
苏青瑶收伞,独自走进去,脚下踏着几寸厚的红地毯,轻飘飘的,发不出半点声响。
苏青瑶仰头看向二楼,果然,这般撩人的甜香,只能是谭碧。
“志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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