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细碎的雪粒打在脸上生疼。他裹紧了身上的羊皮袄,呼出的白气在胡茬上结了一层薄霜。
这片林子他再熟悉不过,每一棵树的位置都刻在脑子里。可今天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让他后颈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咔嚓"一声,脚下传来树枝断裂的脆响。秦陌川低头一看,脸色顿时变了——他布下的陷阱被人触发了,可绳套上空空如也。
"不对劲......"他喃喃自语,手已经摸上了腰间的柴刀。这陷阱是他亲手做的,绳结打得极其讲究,就算是最狡猾的狐狸也逃不掉。可现在,绳套完好无损,猎物却不翼而飞。
血腥味更浓了。
秦陌川顺着气味往前摸索,突然,一阵微弱的呻吟声传入耳中。他猛地抬头,瞳孔骤然收缩——前方十步开外的一棵老杉树上,吊着一个人!
那人衣衫褴褛,浑身是血,被倒吊在离地两丈高的树枝上。寒风一吹,他的身体就像破布一样轻轻摇晃。秦陌川快步上前,那人的脚踝被一根粗麻绳死死捆住,绳子的另一端系在树枝上。
"救......救命......"那人听到动静,艰难地抬起头。他的脸上布满冻疮,嘴唇青紫,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
秦陌川没有犹豫,抽出柴刀就往树上爬。树枝上结了一层薄冰,滑得厉害,他试了三次才勉强爬上去。靠近了才发现,那人的情况比想象中还要糟糕——他的脚踝已经肿得发紫,绳子深深勒进肉里,伤口处结了一层暗红色的冰碴。
"忍着点。"秦陌川低声说,举起柴刀对准绳子。那人似乎已经失去知觉,连哼都没哼一声。
绳子应声而断,那人重重地摔在雪地上。秦陌川跳下树,赶紧把人翻过来。触手一片冰凉,那人的身体几乎冻僵了,只有胸口还有一丝微弱的起伏。
秦陌川脱下羊皮袄裹住他,又从怀里掏出酒葫芦,掰开他的嘴灌了一口。烈酒入喉,那人剧烈地咳嗽起来,总算有了点生气。
"多......多谢......"那人睁开眼睛,声音依然嘶哑,"我叫张顺......北边来的......"
"北边?"秦陌川心里一紧,"北边不是打仗吗?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张顺的眼神突然变得惊恐,浑身发抖:"败了......全败了......"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朝廷的军队被打散了,乱兵见人就杀,见东西就抢......我们村子......"他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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