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祸福难料,执棋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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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一段潮湿的地下通道，窦恶清踉跄着踏进地下仙宫，喉头泛着潮湿的咸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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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尖刚触到岩壁就缩了回来——那些暗青色石料竟裹着层半透明的胶质，像凝固的海浪，又像某种深海巨兽的胃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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廊柱分明是飞檐斗拱的样式，可细看柱身雕着螺旋状骨刺，顶端悬着串串发光的珊瑚铃，随水汽震颤时发出闷钝的撞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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穹顶豁然洞开，他呼吸窒在喉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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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丈高的空间里悬浮着无数琉璃瓦，瓦片间游动着幽蓝光晕，恍若被抽离出海面的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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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人族将整片珊瑚礁熔铸成梁枋，赤红枝桠间垂落银丝编织的帷幔，每根丝线都在滴水，却凝在半空化作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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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下青石板浸着层薄水，倒映出扭曲的亭台轮廓，忽有暗纹游过，惊得他踉跄后退——那竟是嵌在石中的活体鳞片，随脚步泛起涟漪般的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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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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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路的鱼郦嗓音带着气泡破裂的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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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恶清低头看所谓台阶，原是层层迭迭的砗磲壳，壳肉仍在翕张，溢出腥甜的黏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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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角处突然撞见半截石桥，栏杆分明是汉白玉质地，桥洞却缀满蠕动的触须状藤蔓，每根须尖都挑着盏琉璃灯，灯芯竟是发光的鱼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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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令他脊背发凉的是那些窗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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菱纹样间卡着半透明的腮状器官，随他经过时骤然鼓胀，喷出带着鱼腥的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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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恶清抹了把脸，手背沾上黏腻的液体，听见自己急促的喘息在穹窿间撞出层层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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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明白对方带自己来到了一个什么样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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