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战爭与和平（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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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各布怒吼一声，那声音嘶哑得不像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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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忘了腿疼，像一头被激怒的老公牛，挥舞著橡木棍就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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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出我的地，你这该死的强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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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埃尔被嚇了一跳，抬起头，脸上满是泥污和惊慌，但眼神里更多的是被飢饿逼出来的疯狂和不顾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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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怀里紧紧抱著几把青麦穗，像抱著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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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各布，我……我没办法了，孩子要饿死了，就一点……就一点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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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试图辩解，身体却下意识地后退，护著怀里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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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你毁了我一季的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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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各布眼睛赤红，橡木棍带著风声砸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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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为了那点青麦穗，是为了被践踏的土地，是为了被摧毁的秩序，是为了这该死的、把人变成野兽的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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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埃尔慌忙举起镰刀格挡，木棍和铁器撞出刺耳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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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被战爭和饥荒逼到绝境的男人，就在这片本该孕育生命的、如今却满目疮痍的田地里，像野兽一样撕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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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倖存的村民麻木地看著，没有人上前劝阻。飢饿和恐惧已经抽乾了他们最后一点力气和同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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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翠的麦苗在两人的脚下被无情地践踏、碾碎，流出汁液，散发出更浓郁的、令人心碎的青草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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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气味混合著废墟的焦糊和泥土的腥味，构成了这片被雷泰利亚铁骑蹂躪过后，又被自己人的绝望所撕裂的土地上，最刺鼻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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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各布最终用棍子打掉了皮埃尔的镰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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