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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潜阁也翻修一新，只等着旧主莅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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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冉仔仔细细地把信看了一遍，笑着说：“彭将军的军队是不是马蹄声踏起来特别响？只在上京底下绕了十日就把他们吓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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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也就够了，平白驻扎在云城，多消耗不少粮草。”林忱精打细算地把信收了，叫李仁拟定新任的三大夫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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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在太后遗诏中所说，她从未打算登上那个位置，也无意于持久的权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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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生来就不喜欢责任，只觉得有一副沉甸甸的骨架压在身上，累累的尸骨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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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任的三大夫中仍保留了文臣的一席之地，一是为了不引起众怒，二是文渊阁的确尚不完善，还需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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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忱始终记得，无论是出于何种初心所建立起的组织，发展到庞然大物时总免不得淤滞阻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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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要一再平衡，反复斟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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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颇为有趣的游戏，小时候徐夫人经常以此消耗她过于旺盛的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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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忱也曾设想，倘若是她只身一人，也许出于无趣，她真要长长久久地把这个游戏做下去以哄自己开心，可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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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无聊啊——”萧冉伸了个懒腰，散散漫漫地穿上木屐，拖沓着靠在廊下接化下来的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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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答答，青砖碧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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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忱只觉得看着她，心里便有什么萌动的东西要破土而出，她须得一再将悸动按下去，才能这样平平静静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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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的朱唇翠眉，看着她明眸皓齿，看着她永远如少女一般、又如少年一般意气风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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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可惜的，是看不到她老去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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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忱微微怔神，萧冉回过头来，指着她的嘴角道：“殿下，你今天…怎么一直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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