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页

得只剩火苗的烛台, 等了半天，没听到江言清再说话。

\n

这样相顾无言, 本是常态。

\n

江月满看着江言清冷冷地侧过脸去，即便是如此无情的时候，他那双被许多人称赞过的双眸, 仍似满载着许多情感, 在暗灯下星子一般闪亮。

\n

她不合时宜地想起江家刚败落那几年，她同母亲在掖庭浣衣，平城的冬天非常冷, 井里打上来的水都需在屋里解冻了再用。

\n

母亲的手、她的手都起了层层冻疮。

\n

有一年过年的时候, 她难得缩在暖和的炕上, 躲在一个角落里，手里攥着一支别人不要的铅黛。

\n

也是这样小小的油豆似的灯光下，她听着外面鞭炮噼里啪啦地炸开，有些笨拙地为自己描眉。

\n

然而镜子里的人天生细眉细眼，面容平淡，描重了的眉毛好似枯焦的木炭横亘在雪地里。

\n

江月满很想打碎那盏镜子。

\n

她年少无知的时候，总以为是自己容貌不若江言清出色，眼睛不像他那般动人，所以才会遭人抛弃，受人厌恶。

\n

不过…时过境迁，她早就不这么想了。

\n

一是因为年纪上来心性不同了，二是她始终记得有一个人告诉她，事实并非如此。

\n

那个人住在朱雀阁，是天生的贵人，可她却迁就自己，为自己涂上了鲜妍的粉黛。

\n

虽说江月满看了之后仍旧想把镜子打碎，不过还是心领了她这份情谊。

\n

如今，是到了还报的时候。

\n

“你方才，在想什么呢？”江月满问道。

\n

她鲜少主动开口，一说话把江言清惊了一惊。

\n

不止刚才，他现在仍在想着相同的问题，不过不愿意告诉江月满。

\n

“到底有什么事？”他没好气地回敬。

\n

江月满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说：“你同齐宴达成了协议，要送一位公主去北方和亲。”

\n

江言清睁圆了眼睛，哑口无言半天，方才说：“家里有你的细作是不是？你怎么知道！”

\n

月满摇了摇头，道：“放心吧，不是家里的人。我在朝为官这么多年，手下自然还是有几个能办事的小人物。”

\n

江言清冷了半晌，只觉得后背嗖嗖的凉风。

\n

他沉默片刻，冷笑道：“我还以为你一心避世闲居，不晓得朝里如今发生了什么，看了你心里清楚得很。你还知道什么？”

\n

“闲事知道一两件，也算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页 / 共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