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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尘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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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江言清只剩下麻木这一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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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得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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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才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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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满说过的话在他心中倏然一亮——皇帝不死，无论是谁，终究名不正言不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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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皇帝，才能让这结局翻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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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言清进入建康宫时，宫外魏家指派的守卫还对一切懵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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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拦住江言清，道：“大人，外边现在很乱，建康宫如今不准放人进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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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言清并不知事实如何，只信口胡诹：“是魏家长正大人叫我来，这是他的信物，不认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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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卫自然认得魏家的信物，也隐隐约约听过这位江公子大名，但心中还是举棋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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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几人做一班巡逻？派几个人跟我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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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林凤仪倒在书案上，远处监刑那女官远望见他饮下毒酒，鬼魅一般在雨中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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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凤仪按着腹部，将鸢儿抱到榻上安置好，自己静静地忍耐毒发的剧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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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来是娇生惯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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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想，鸢儿既能忍耐，他应该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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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快一点追上她，不要叫她等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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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烈火灼肠之痛令他想要尖叫，想要不顾体面地在地上打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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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痛楚中，他听不见雨声，看不见殿内的摆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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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上的冷汗唰唰地流，不一会儿，他的朱服已湿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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赴死是一件多么决绝的事啊，林凤仪想，即便到现在，他已经听见鸢儿在叫他，却还是留恋着金丝笼，怎么也不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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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沉中，似乎有人冲进了殿内，架起了他的四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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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乱的呼喊声叫了一会，建康宫内乱了一阵，紧接着一切又都平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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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言清颤着手，扶他起来，声音由远及近、飘飘忽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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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陛下…听得见吗？是谁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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