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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敲了两下窗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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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秀扒着窗户露出个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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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端两盅茶来，文卿要与我长谈。”她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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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心忙止, 说：“臣从平城带了几两特产的竹叶茶想给殿下尝尝, 已叫人去煮了。”她边说边露出笑意来, 眉目间是一片纯然的光彩, 半分隔阂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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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忱看着她，略略支着额头, 眉眼间有几分稀疏的倦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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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没有别的事要问我？”她的眼沉沉的，像蕴藏着许多积郁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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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心面上的笑退减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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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忱反复掂着她面前的青瓷杯具，心头想的却是昨晚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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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灵儿来找她, 嘴里都是道歉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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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的那个清晨, 进入文渊阁的女官在她面前立誓，一生一世以文渊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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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儿也一样，她同文心手拉着手, 说要在上京这样污浊的地方, 以卑贱之身、靠一腔热血杀出个光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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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日后女子入学、科考、为官垫下第一块基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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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食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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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忱当然怪她, 可也怪自己没有负起教引的职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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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一直钝钝的痛，一睁眼，冷泪已挂满了腮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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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殿下的难处。”文心应道，神色有那么一瞬间的怔然，随即又变得坚毅，甚至有些冷漠，“所以您不必自责。她同我私交再好，也比不上殿下要做的事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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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她垂下眸子，声音低不可闻，“那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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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忱把目光收回来，耳边聆听到的是她一个人的愿望，也是千千万万人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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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的事若成，日后文渊阁大权独揽，再无需受人辖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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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成，则死无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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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心抬头，又是那副壮志踌躇，迫不及待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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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谈过去的事，臣此来安西，原是向您报喜来的。殿下最担心镇守北狄的容将军会耐不住压力，起兵占平城而援上京，可前些日子他已经同我们达成一致，确定不会干涉南边的事宜，剩下那些封王的军队早被太/祖皇帝削得一干二净，这下子，殿下可无后顾之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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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忱点点头，侧目而望，远处天际一道鸿雁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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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们多年在平城筹谋得当，才能让他迫于形势，作出表态。所谓争夺核心权利，并不只是夺取那张龙椅，更重要的是让这天下无异响，要让他们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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