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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话，却在门口石阶上站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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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睁着双琉璃似清澈的眼，侧脸给缓缓落下去的夕阳映得发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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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想什么呢？”青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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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冉沉默了一会，道：“事情都过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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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萍点点头，却不解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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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过去了…”萧冉轻声道：“我却什么也没做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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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橘红色的晚霞渐渐熄灭，说：“从前总以为只要依傍着太后，行事再怎么狂悖，日子都能过得潇洒。可如今我才明白，人必得靠自己，也只能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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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萍左右看了看，有些害怕地扯了扯她的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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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冉微微笑笑，跨进院去，心想，倘若真有一天没了这恩赐，或者看中了对方手里的东西，还能去偷去抢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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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有了自个儿立身的本钱，叫人离不得你，才终于是摆脱了奴才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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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若是萧正甫去求见太后，何苦这么小心谨慎绕着弯子地暗示。他是天下读书人的老师，谁都不能不给他三分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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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正如涟娘所言，是该把那些轻纵收一收，好好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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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果如青萍所言，大理寺人来人去，案子多如乱麻，办案的官差连喝杯水的功夫都奢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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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清漪与萧冉一道审察牵连世家的名目，直到夜半三更，两人才得以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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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边夜风阵阵，散去的官员各登车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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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清漪熄了自己这边的灯，路过萧冉案头，诧异问：“萧常侍今夜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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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冉笑道：“我没有江大人那样过目不忘当机立断的本事，总得多核查几遍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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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清漪有些羞涩地微笑了下，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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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登车出门，没回自己的宅邸，而是绕路驶向城外，去见江言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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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出城，在一处茂林修竹深处的大宅院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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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是江家的一处旧宅，江家抄家后失落多时，直到后来江清漪复起，才将这院子赎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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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夫去叫门，半天才有人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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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今夜早些时候，江言清给太后叫去，直到现在还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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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清漪扑了个空，但也没走，只问：“那位云城来的赵庭芳可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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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人点头，端着灯去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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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清漪回了主屋坐等，她缓缓点起架上的灯，带着银丝手套的左手拢住烛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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