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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灯已经关了，只有一些澄黄的灯还亮着，将夜晚照得朦胧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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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九遥走近后，看到那条刺目的红裙，才发现坐着的是池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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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问“你怎么还没走”，池漾先回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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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因为瞳色浅，黑暗中池漾的瞳孔很亮，而裴九遥的眼眸黑得像一个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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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对，池漾露出一个清浅的笑：“你怎么还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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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着了。”裴九遥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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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漾等了一会，见裴九遥不再说别的话，又问：“你怎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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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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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裴九遥不是这么话少的人，池漾问一句，她恨不得把自己这辈子都交代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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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讨厌自己吧，毕竟当年的话说的那么绝情，现在又是在惺惺作态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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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漾低头，自嘲地笑了笑，又抬眸说：“本来要开车回去的，临走才想起我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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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九遥想，我好像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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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力抿了抿唇。要不要再问问池漾怎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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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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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漾觉得有点尴尬，她此前从没有跟人这样交往过——连多说一句话都要斟酌好几步，还等不来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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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长时间以来，好像都是裴九遥捧着她，担心她不舒服，不开心，上赶着问“要不要搭我的车回家”，还要多此一举问“明天要不要我来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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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有一天她不问了，池漾才恍然惊觉，身边空空荡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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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她根本不想和自己坐一辆车，呼吸同一个地方的空气，否则怎么会经过自己的时候下意识离开，在自己试探着散出信息素味道后迅速调高手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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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先走了。”裴九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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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别问了吧，肯定是助理来接，堂堂池总，总不可能自己走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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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出口还挺多此一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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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时，池漾突然喊住了她：“裴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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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九遥脚步一顿，“还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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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助理也来不了了，只能打车回去，可我这张脸……”池漾微微垂眸，“挺多人认识的，能不能麻烦你送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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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九遥站在原地，有些愣神。她虽然都听明白了，但需要时间反应一下池漾究竟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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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别会错意，再显得自己急不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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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漾以为裴九遥不愿意，苦笑一声：“没关系，你要是有事就先走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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