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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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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来你就毫无顾忌了，是么？”裴九遥偏头，用耳侧蹭了蹭池漾脑袋，“我会担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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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明白，我……”池漾顿了顿，说，“我也会担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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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你更强烈，更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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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漾慢慢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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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不会有事的。”裴九遥揉了揉池漾的手指，那只手冷冰冰的，没有一点热气，又像是没有骨头，也没有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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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也挺好的，心理痛苦总比真的受伤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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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罗斯发泄在自己身上，就会放过池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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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不会杀了我。”池漾缓过来一点，靠在裴九遥身上一点点呼着气，想要埋怨却说不出口，半晌，只能重复道：“你不该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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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气堵在嗓子，不上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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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想发狠，说你只会成为我的累赘。分明心情不好，想把怒气撒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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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不能拿裴九遥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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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池漾知道不是这样的，自己根本没有求生的可能，裴九遥又怎么会是她的累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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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所有的愤怒，不过都是源自于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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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九遥疼到恍惚，依旧在安抚池漾：“那群雇佣兵随时都可能反水，她们未必会对上家那么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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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是为了让她安心才来的，是为了替代她成为那群雇佣兵的发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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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蠢。”池漾小声呢喃。也不知道是说给自己，还是说给裴九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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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她从不觉得裴九遥有多喜欢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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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漾向来以为，真正喜欢一个人，是无论如何想尽办法都要把她留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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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每次问起裴九遥，裴九遥都会说，如果你要分开，那我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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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占有欲的喜欢也算喜欢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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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之前的池漾来说，这件事很难理解。可对这一刻的池漾来说，如果裴九遥陪着自己死在这里，她宁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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